沈略往他的嘴裡塞了根菸,點燃,挪開些距離以免沾上煙味。
周載時故意湊過去,戳著他胸口說:“沈略,這個時候你裹什麼亂?周未未缺心眼,你也缺?瞎湊什麼熱鬧。”
“剛才還二哥呢,扭臉就成沈略了,怎麼?欺負我是外姓人,不姓周。”
周載時特別無語,東拉西扯的本事沈略從小就有,沒少拿來對付自己。
“你是生怕簡兮這狐狸精的形象豎不起來,還是怎麼的?周未未擱那來勁,你也跟著添油加醋的,你要真的喜歡她,那麼多年的同學你早幹嘛去了,還是說你覺得從自己家兄弟手裡搶來的特帶勁?”
自己家兄弟也是分親疏的,這不一下子就分出來了。
心,偏得厲害。這種時候,好像只有周載年才是他哥。
沈略撣了撣白大褂,轉身往回走,說的話特氣人,“不搶一下,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歡。”
“搶吧,搶著了也沒個好。”周載時跟上去推了他一把,“我倒要看看,周家不能娶進門的狐狸精,你們姓沈的能要?你這不叫喜歡她,你是在毀她。”
沈略沒搭理他,徑自回去工作。
周載時看了眼時間還早,就出去買了份甜點才回到病房,看見周載年坐在病房的沙發上。
生病的女孩子正靠坐在病床上開心地吃著蛋糕,一眼就看到提在周載時手裡的蛋糕盒,前傾著露出討好的笑,“哥,你最好了,跟大哥一樣好。”
多會呀,夸人都不落下任何一個,要不怎麼都疼她呢。
周未未從小就喜歡吃城東一家老牌酒店的紅絲絨蛋糕,今天過癮了,兄弟倆都買了。更重要的是,在哥哥們心裡,她是受寵的妹妹。
周載時在外面轉了一圈氣消了不少,再看著她也就順眼多了,蛋糕盒往手邊一放,嘁道:“吃吧,能把你嘴給堵上。”
剛坐到沙發上,話還沒和周載年說上一句,病房門就被敲響了,魚貫進來了近十位醫生。
下午的查房時間,陳景先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沈略和簡兮,再後面是醫生和實習醫生。
周未未連忙嚥了蛋糕,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打著招呼,“陳叔叔好,二哥。”
然後,默默把臉轉向一邊。
陳景先點了下頭,看了眼她手上託著的小半塊紅絲絨蛋糕,“蛋糕少吃,現在腸胃弱,吃點清淡的。”
說完就走了,順便帶走了未拆開的蛋糕盒,轉手放到了簡兮的手裡。
最好的病房,最輕的病,本來就沒什麼值得看、值得說的。
門一關,周未未把蛋糕放在一旁,特別驚訝地說:“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我好像看到狐狸精了,還穿著白大褂,她為什麼會在這?”
周載時差點把抱枕給丟過去。
一看周載年,沒事人似的坐在那裡,頭都沒抬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