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哥費心了。”他意味不明的道了句,瀲灩的眉目溫柔又多情的再次對上我怔忪的眼,黯啞道:“走吧,我們回家。”
我有些恍惚,覺得驚訝。
再不看葉少鴻,他擁著我走向電梯。
酒店金碧輝煌的走廊有一瞬的安靜,只聽見我們噠噠的腳步聲在地板上敲打,格外的輕靈空寂。
快要進電梯的時候,葉少鴻的聲音這才遠遠傳來:“非情,難道你忘記了?是誰出賣了你們,讓你的學長負債累累跳樓自殺?是誰讓林珊珊被姓朱的玷汙,是誰推林珊珊進火海讓她毀了容,是誰把林珊珊推進了大海讓她九死一生,最後又是誰因為違章超車,讓林珊珊以及將你帶大的林媽媽因為車禍喪命。”
我和葉非情彼此都頓住了腳步,葉少鴻的話讓我覺得壓抑,胸口像是喘不過氣一般難受,我也沒敢去看葉非情,脖子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僵硬的無法扭動。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以及他放在我的腰間的手都是僵硬的,他這一瞬的反映,無不是紮在我心尖上的刺。
我暗自苦笑,有些事情,他終究是在意的,不說卻並不表示他忘記,只是被他埋在了心底沒有碰觸而已。
我動了動手指按下電梯,電梯再次開啟,我獨自走了進去。
我站在電梯裡猶豫了一下這才轉身,與電梯外眉目如畫的俊美男子對上。
只見岑貴優雅,站的筆直,一雙挑花眼古井無波,眉眼深深,深沉的讓人探不清他此時的情緒。
動了動唇瓣,我輕鬆的說:“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點頭:“我有點事要辦,晚點回去,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讓王律師來接你。”
“好。”我應聲。
電梯關上,我這才再抑制不住酸澀悵然的情緒紅了眼眶。
雖然大不部分事情我都已經想起,但是有那麼幾件,卻依舊很模糊,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些場景很混亂,亂的讓我覺得心慌。
正是因為想不起來,只模糊的記得個大概,因此我才會在面對葉少鴻的那些話而覺得壓抑,才會在葉非情的面前那麼蒼白無力。
我相信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去陷害一個人,傷害一個人,但是我想不起來,註定會被人指責,安插罪名。
從電梯出來,我在凱悅的大廳裡等了一會兒才等到王律師來。
坐上車,我並沒有回葉非情的景山別墅,我想,他今晚應該也是不想看見我的吧,我便去了我之前住的傅雪的那個單身公寓。
這裡在發生上次那件事之後,再來我多少都有些害怕的。
我站在門口提了好大的勇氣,這才從包裡翻出鑰匙開啟門進去。
因為許久沒有住人的緣故,屋子裡的傢俱上鋪著薄薄的一層灰。
我此時也顧不上這麼多,累的沒法,也沒心情去打掃。
回到臥室,我拿出一張乾淨的床單鋪上,洗完澡倒頭就睡。
我的衣服並沒有拿完,倒是不愁住一夜而沒有衣服穿。
睡著睡著,我整個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像是被人點著了一樣,熱的難受,壓的難受,都快要窒息了。
感覺到有人,我猛然睜開眼睛,在昏暗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見有個人壓著我。
我先是驚了一下,隨即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我驚慌的心又安定了下去。
只是,沒有鑰匙他是怎麼進來的呢?
知道我醒了,葉非情的唇從我的唇上離開,在黑夜中幽幽的看著我:“為什麼來這裡不回我們的家?”
“我們的家?”我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被從他嘴裡溢位來的那個家字而撼動,心緒複雜,心底顫動。
家,我和他真的可以有一個家嗎?
那裡,真的會是我們的家嗎?
可是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反而覺得,就算我們現在這般親暱,但是似乎我依舊被他隔絕在外,怎麼也走不到他人生中去呢?
當然,這些話我並不會告訴他,我不知道葉非情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