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欠安家的是一條命。
頓了一下,安靜這才低低的說:“這幾年,你的好我其實一直都看在眼中,我也不是沒有感情的木頭人,但是我就是不想接受你。”
“我懂。”因為我是害死她姐姐的人,雖然只是意外,但是人的感情又豈會理智的讓自己原諒?
感情,永遠是身不由己的東西,明知道不該怪別人,明知道這也不是別人的錯,但是無法控制的感情卻會先入為主,讓你做出判斷,或仇恨或喜歡。
我感覺到安靜的肩膀在顫抖,我知道她在哭,然而她的頭卻壓的低低的,也沒有發出任何哭泣的聲音,既然她不想被我發現,那我就當不知道好了。
別開眼的那一剎那,我看見有晶瑩的淚滴落在地板上。
我嘆道:“你才十七歲,不能不上學,既然你喜歡演戲,就去藝術學校上學吧。”
她沒忍住,“哇……”地一聲蹲在地上放生痛苦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滿臉淚痕地抬起頭看我:“傅瑤姐,我媽會死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沉默下來。
頓了頓,我最終還是說道:“你也不要自己嚇自己,你媽媽她不一定就是癌症晚期。”
也不知道這話我這是在寬慰她,還是寬慰我自己。
安靜哭了好久,這才抽抽噎噎的將自己最近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說她跟著劇組一起出去拍戲,在那部劇裡客串了無數次路人甲後,在一場不起眼的戲裡脫穎而出,正好那個時候那場古裝戲的女主角原本的丫鬟死了,新人物出場,需要新角色,然後她被頂了上去。
她兢兢業業的演戲,因為喜歡演戲,所以她也很刻苦,小小年紀演技雖然算不上一流,卻是小有成就,為此,導演增加了她的出場頻率。
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找上門來讓她演女主,她經不住誘惑,就與對方簽了合約,可是她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戲。
得知真相,她就跑回來了,卻不想那些人找到了家裡來,很不客氣的給她下了警告。
那些人離開後,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她媽聽,結果她媽一口氣沒緩過直接暈倒了。
快要天黑的時候安媽媽才醒過來,我和安靜這才進去。
安媽媽看了看安靜,有些混沌的眸光落在我身上,動了動唇瓣,沙啞的說:“傅瑤,謝謝你。”
看來,安媽媽已經猜到,事情已經解決。
我搖了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病房裡陪了安媽媽一會兒,我的手機就響了。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走出去接。
連招呼都來不及打,沈城池低沉的聲音就已經傳了來:“出了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打電話?”
“你指哪件事?”
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
那件恐怖快遞?還是今天的緋聞?或者才發生的安靜的事情?
“能幫你的不是隻有他葉非情而已,我也可以。”沈城池有些惱。
我道:“我出了什麼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沈城池,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你沒有義務再管我的事情,也沒有義務再幫我。”
我知道我這樣說有點冷酷無情,也有點無理取鬧,畢竟他是關心我想幫我,但是,既然我們已經沒可能我並不想給他任何希望。
那邊的沈城池沉默,透過呼吸,我能感覺到他的沉重和壓抑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又聽見他說:“傅瑤,不管是葉非情還是葉少鴻,你都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