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翁的這一個電話,整整打了十分鐘的時間,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怎麼說話,只是將丁凡剛剛提起的那個國家的名字說了出來,隨後就一言不發的等著,也不知道對面那邊查到了沒有。
所有人都在一旁看著,一臉緊張的等待結果,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的眾人渾身都已經漸漸僵住了,這邊的電話依舊沒有打完。
其實這些人中間,最難受的一個人,就是馬達。
他手上現在拿著手槍,就等著白頭翁一聲令下了。
要是電話那邊沒有查到東西,那麼他手上的槍就註定了要指向丁凡的腦袋。
可說句心裡話,真的叫他這樣做,他還是有點心驚膽戰的,畢竟當初在監獄裡面,被丁凡打的太狠了,有事沒事就拉過來打一頓,都被打出心裡陰影了,從裡面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醫院鑲牙,好好的滿嘴牙,現在有一半都不是自己的,那種心裡的苦澀,說出來有誰能知道。
現在叫他用手槍指著丁凡的頭,估計一個眼神過來,都能嚇得他手槍掉在地上。
要不是老大給他的任務,他實在不想帶著手槍過來。
時間每過去一分鐘,他的心中就會越加的沉重幾分,甚至額頭的位置,已經有冷汗漸漸的流下來了。
也好在是丁凡一直都沒有什麼動作,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手上不斷的把玩著一張的麻將,似乎這邊發生的一切,都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似的。
可這個等待的過程中,不只是對於馬達來說,甚至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好在白頭翁這邊的電話終於算是打完了,電話被他拿在手上,緩緩走到一邊,放在桌上,走到馬達的面前,伸手拔出了他身後的槍,緩緩抬起手上的槍,槍口對準了丁凡。
“我叫人問過了,那邊的黑市,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貨了,看來你是在騙我,我現在是不是應該一槍打死你,然後將屍體丟進海里那?”
這一下,鄧伯頓時被嚇到了,慌忙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上前勸解。
可坐在一邊的狗哥卻伸手拉住了他,硬是將人按了下來。
鄧伯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可狗哥這個人一向都是冷著臉,從他臉上基本看不出來什麼東西,好像常年都是板著臉一樣。
相比白頭翁的劍拔弩張,丁凡到是十分悠閒,手上的麻將都沒有停下轉動,最後被他用力的拍在了桌上。
“知道我為什麼運貨到波士及維亞嗎?因為那裡的戰亂一直都沒有停下過,這些東西在國內的價格,跟那裡查的太遠了,而且最近那裡的黑市基本上沒有人出貨,那裡的戰地醫院十分急缺這東西,醫院都不夠用,你不會認為這東西還能在外面有人吸食吧?我手上的貨就是賣給了當地的一個黑頭子,也是當地的一個武裝份子頭目,剛我剛剛打的那個電話,就是他的,你現在可以找人查一下,看看他手下的戰地醫院裡面,有沒有這東西。”
白頭翁聽了丁凡的話,身體依舊沒有絲毫的動作,手槍筆直的頂在他的頭上,想了好長時間,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可在下一瞬間,白頭翁突然將手槍收了回來,臉上也帶起了一點淡淡的笑容,伸手在丁凡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
“你小子還真是有本事,我剛剛打電話就是叫人查了一下,頓諾將軍的軍營裡面,確實最近收了一批貨,而且聽說純度十分高,其實我剛剛打了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相信你了,只是跟你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開玩笑?哈哈哈,開玩笑而已,嚇死我了,白老大這個玩笑開得,就好像真事一樣,我都差點相信了,今後白老大都可以拍電影了。”
白頭翁一說完,陳寶希第一時間就笑了起來,十分捧場的跟身邊的何老闆說笑著,明顯是想給他一個臺階下。
可丁凡一點沒有笑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一聲,眼神冰冷的橫了陳寶希一眼。
眼神中那種冰冷的殺氣緩緩散出,好像憤怒的火焰已經漸漸的點燃了一樣,瞬間就讓陳寶希閉上了嘴巴。
“這個玩笑,我怎麼一點都笑不出來那,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用槍指在我的頭上,你有想過你這個玩笑是什麼代價嗎?”
誰都沒有想到,丁凡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站起身來,質問坐在一邊的白頭翁。
別人還好說,白頭翁很清楚丁凡是一個什麼人,在監獄裡的時候他可是看的清楚,這可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傢伙。
他這話已經說的十分明顯了,剛剛最後的一次試探,很顯然是刺激到了他的兇性,保不齊小子就可能會對自己動手。
“這一次的事情,算是我的錯,我承認是我太過於小心了,還是那句老話,安全第一,所以我多加試探了一下,你不高興,我也能理解。”
“就是嘛,一切還是小心一點好,我相信白老大這麼做,也不是惡意,閻老大就不要這麼小氣了嘛!”
丁凡緩緩站直了身體,瞪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陳寶希:“我小氣?好啊,我就是這麼小氣,你不小氣,我也用槍定在你頭上,等你不死之後,在來跟我說這句大氣一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