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對你有點好奇,從你身上,我能看出很多東西,可這些東西給人的感覺很不真實,只有在監獄裡的時候,我才從你身上看到了真實的東西,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毫不隱藏,這才是一個人應該也有的反應。所以我對你之前都經歷過什麼,更加的好奇了。”
“想不到,白老大這樣日理萬機的人,好奇心還挺重的,我聽人說過一句話,好像是說,當一個人對你好奇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愛上你的前兆。你不會是……”
“噗……”
白頭翁嘴裡正吃著月餅,突然聽了這麼一句話,嗆得嘴裡那點東西,差點全都噴了出去,憋得滿臉通紅,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沒好氣的瞪了丁凡一眼,恨不得現在就上前踹他一腳。
“我開玩笑的,你要是真的有這個想法,我現在就把你從船上丟下去。”
“你放心,我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你是不知道你這個人長的有多討厭,虧你自己心裡還沒個數,好意思張口說這種噁心人的話,差點浪費了我嘴裡吃的月餅。”
“你好奇,我也好奇你呀,這樣吧,我說我的,你也說說你的,這樣也公平。”
丁凡可不會吃虧,白頭翁想要探尋他的底子,他自然也是一樣。
這個人的身份藏得這麼深,丁凡早就想找機會查查他了。
“行啊,你這個不吃虧的性子,到是讓我很滿意,你先說吧。”
“好啊,二十七年前,那時候我一歲多吧……”
“停,一歲的時候你還尿床那,這些東西誰都一樣,誰想知道這些?你耍我是不是?”
“你也沒說想知道什麼呀?我就從頭慢慢說唄!……你想知道什麼,你就直說吧!”
吊人胃口的事情,丁凡乾的也不少了,一看白頭翁的樣子就知道,他確實對自己的事
情有點感興趣了,這才逗他一下。
“就說說你當年,為什麼突然出海做海員吧,之前我叫人查過你,十六歲之前你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可就是那年,你突然離開了家,跑到境外去當海員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丁凡臉上原本的笑容,見見的收了起來,反到是有點苦澀,看了一眼手上的板塊月餅,張開嘴用力的塞進了嘴裡,整個人一下就沉默了下來。
“想起什麼傷心事了嗎?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找人調查你,也希望你能理解,畢竟我們做的買賣都是掉腦袋的,不小心一點不行,稍有不慎……”
“滿盤皆輸,這句話,是我當初在跑船的時候,一個老海員跟我說的,他說人這一輩子,就跟海上的大船差不多,海面就是我們的人生,遠遠的看起來,四平八穩,可誰知道什麼時候風浪就會突然捲起,或許明天一早,身邊的一切都變樣了,一切就在那一刻徹底終結了。”
白頭翁的話還沒有說完,丁凡就突然開口接了過來,聲音有點沉重的說了起來。
雖然話說的十分簡短,可白頭翁卻從中聽出了很多的無奈,而且這句話中,一定有什麼故事在裡面,不然那份沉甸甸的感覺,不可能出現的如此自然。
“我出海的第二年,船就在海上出事了,一群海盜搶了我們手上的船,將我們都趕下海,任由我們自生自滅,你見過四五個人為了一塊浮在水面的木頭,相互之間大打出手的樣子嗎?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如此的脆弱,也是我看到人性多麼自私的一刻,我不想像他們一樣,當時的我認為自己年輕力壯,我可以自己游回家去,現在想想,這個想法是多麼可笑。”
“那一年,你應該是十八歲?後來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頭翁對丁凡的故事,顯然是十分感興趣的,才剛剛說了幾句,他依舊已經開始在追問了。
或許也是因為看到了丁凡眼神中的那種恐懼和迷茫,甚至有那麼一點不安,這種感受,也讓他想起了一些什麼。
“那一年,我十七歲,當時我以為我死了,我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當我吃到第一口食物的時候,我才確認我還活著,我運氣好,有船路過的時候,將半死不活的我救了回去,他們說我的那些同伴,為了一塊破舊木頭,大打出手最後一個都沒有活下來,我是唯一活下來的人,說我運氣好,今後叫我跟著他們一起混,從那以後,我在沒有機會回到家裡,就連家裡……”
說道這裡的時候,丁凡的喉嚨有點哽咽,將臉轉到另外一個方向,儘量不想被白頭翁看到。
至於他想說的話,其實不用說,白頭翁已經想到了。
畢竟當初丁凡的訊息,他手上就有一份,至少現在他說的話,跟資料上面還都能對的上。
“本來以為跟著他們賺了錢,能早點回家的,想不到一年又一年,等我回到家裡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我在外面整整十年的時間,用我一身的傷痕,換來的錢,本想回家孝敬家人,可最後他們不再了,而我也死了……我他*媽現在還是一個死人,沒有身份的死人,哈哈哈哈。”
“你加入了僱傭軍?”
丁凡沒有多做回答,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將頭靠在了欄杆上面,雙眼微微閉合著,就好像腦海中還在回憶當初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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