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凡一看,這不是那天被自己打斷了腿的黃毛嗎?
這才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都已經能下地活動了。
馬達看了一眼丁凡,直接就走到了桌邊,坐在一邊,一臉輕蔑的看著桌邊的人。
“鄧伯,現在的年輕人,一個個都這麼沒有規矩,我們那個時候,老大談事,我們這些做小弟的,誰敢上座啊?也不知道是現在的時代變了,還是現在的老大,都不會教小弟了,一點規矩都沒有。”
“馬老大,這話是衝著我來的?你要說就直說,別帶上我老大,一個凳子而已,你喜歡我送你一車,別在這指桑罵槐的。”
馬達的話才剛剛說完,明顯就是說給丁凡聽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是想叫他下不來臺。
可他話才剛剛說完,坐在丁凡身邊的馬超一點沒有給他面子,當場就把他的話掘了回去。
坐在一邊丁凡,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端著茶杯一臉痴迷的品著茶。
至於鄧伯,就好像沒有看到馬達進來似的,手裡依舊穩健的倒著茶,輕手輕腳的推到他的面前,似乎對他的話,根本也不往心裡去。
看到這兩個人的態度,馬達心中的氣就更大了,端起茶杯,怎麼都喝不下去,幾次送到嘴邊,可看到坐在他身邊的馬超,一臉嘲諷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最後實在沒忍住,趁著馬超沒有注意到他,揮手將手上的杯子狠狠砸在了他的頭上。
馬超和丁凡誰都沒有想到,在鄧伯的地方,馬達竟然還敢動手。
馬超的頭被瓷片劃傷,鮮血順著額頭的位置就往下流出來,丁凡眼睛一瞪,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一把抓在馬達的脖子上面。
“敢動我兄弟,你找死是不是?”
“姓閻的,這裡是東海,你在別的地方,有多大的實力我不管,但是在東海,做事你就要講規矩,你的小弟不懂規矩,我幫你教教他,不信你問問鄧伯,應不應該?”
丁凡眼神掃向了一邊的鄧伯,可這老頭就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一言不發,頭也不抬就看著手上的茶壺,對兩人之間的動作,似乎完全不想插手。
但他這個態度,說實話,有點耐人尋味了。
從一開始的態度上面,似乎有點偏向丁凡的,但是這會兒馬達的一連串動作,好像也是他默許的一樣。
“我的兄弟,我來教,用不著你伸手,你動了我的兄弟,就是在動我,你敢伸手,我就剁了你的爪子。”
“你打斷我弟弟腿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嗎?我現在只是打破了他的頭而已,還沒有打斷他的腿吶!”
“看你的意思,你本來就沒有想過要談是吧,今天誰能活著走出去,就看本事好了。”
兩人劍拔弩張的對視著,誰都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在稍微有點刺激,恐怕馬上就要動手了。
“好了,今天你們過來,是想要給你們講和的,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想好好的做生意,根本就沒有必要鬧成這樣,聽我一句,和氣生財。”
鄧伯一看,他在不說話,這兩個人似乎就要動手了,到時候不說打壞了多少東西,恐怕今天都有可能要鬧出人命來,到時候警察找上門來,那就真的不好收場了。
只是他想叫雙方息事寧人,可總是有人想看熱鬧,沒事的時候,都想找點事情出來。
“鄧伯,話不能這樣說,這畢竟是咱們東海的地頭,馬達兄弟也是我們自己人,關起門來,咱們才是一家人,難道叫一個外來的小子騎在頭上嗎?”
之前人多,丁凡還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現在擋在前面的人都散開了,這人也終於露出臉了。
想不到杜明德竟然也來了,只是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好像馬達也不是他的人,這件事跟他壓根兒就沒有必要參與。
這無利不起早的貨,既然來了,必然就是有所圖謀啊!
“沒錯,我確實是一個外來戶,到東海做生意,沒有找鄧伯拜碼頭,這是我的失禮了,不過我一個新來的,對當地的各位老大阿伯不是很清楚,也算是情有可原吧!我就想問在座的各位一句,我們想留下來,誰要反對嗎?”
丁凡揮手將馬達推到了一邊,眼神兇狠的看了一眼杜明德,似乎有點針對的意思。
“笑話,想在東海混飯吃,沒有我們說話,你真的以為你們能在這裡,打出一片天嗎?”
杜明德一向都是囂張慣了,當年的他可是出了名的打手,陳寶希手下的地盤,很大一片都是他打下來的,所以對於自己的身手拳腳十分有自信。
在他看來,現在的東海,就是僧多粥少的情況,他跟陳寶希各自把持著將近一半的地盤,剩下的一點邊邊角角的小地方雖然不在手上,但是每個月都是他們抽水的地方。
外人想要在佔一席之地,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是跟他們談好了條件才行。
“既然如此,我想今天也不用談了,鄧伯這邊的碼頭我也拜過了,我跟馬達之間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和解的可能了,你有什麼手段,我接著就是了,生死各安天命,至於那個小卷毛。你想參與進來,我奉陪到底。”
話說完,丁凡走到馬超的身邊,伸手將他扶起來,跟鄧伯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