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哪裡來的一支箭將舉刀的守備射了一個透心涼。面對這一
現場的人都驚住了。
“快看天上。”這時一個士兵喊著。
眾人便看到空中一團烏雲朝城中撲了過來。蕭月白和眾人都覺得驚奇,正看得出奇。漸漸地士兵中有人認出了這團烏雲的真面目。
“是箭,快躲起來。”有人大喊道。
一些老兵慌忙高聲催促新兵躲避,蕭月白這才跟著反應了過來,同新兵一樣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跑,他想找到一處藏身之處,可慌忙之間竟失去了方向,每找到一處卻總有人比他快一步。
箭雨終於落了下來,那些暴露在外計程車人紛紛中箭倒地,瞬時間箭雨撞擊的聲音和中箭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箭雨唰唰地從蕭月白身邊落下,他下意識的運功護住自己,保得了自己的一時安全。可他身邊的人卻一個個中箭倒地,生命在此時就像草芥一般……在這緊急關頭一個老兵從旁拉住了他,他這才鎮定了下來。
“往這邊跑。”老兵喊著一把將蕭月白推到了一棵松樹下。雖然已經入冬但是松樹依然繁茂。濃密的松針抵擋住了大部分箭雨的力道,雖然也有箭支穿透松針,但已經不會致命。
他這才從慌亂中緩過神來。
“第一次上戰場吧。”那老兵看著蕭月白蒼白的臉說道。
蕭月白點了點頭。
“慫蛋。”老兵笑道。
“你怎麼還笑得出來?”蕭月白詫異地問道。
“你看那些兵。”老兵指著倒在地上中箭死去的人,蕭月白順著望過去,老兵又接著說道:“我要是跑得慢就和他們一樣,這次撿了一條命,你說我能不笑嗎?”
“難道你就不在乎別人的命?”蕭月白反駁道。
蕭月白這麼一說,那老兵笑得更起勁:
“你是讀書人吧,讀書人就是慫……我們當兵的命本來就賤,還什麼在不在乎的,說不定等一下我就死了,一將功成萬……”老兵的話還未說完,一支箭從松樹頂的空隙中落下在了他的頭頂,一股鮮血就順著他的頭頂流了出來。
“喂。”蕭月白看這老兵臉上遺留的笑容,雖然明知道老兵已經死了,但他還是喚了他一聲。老兵的屍體慢慢地倒了下來,正好把蕭月白壓在了下面。
“一將功成萬枯骨。”蕭月白心裡默默地念著。眼淚莫名地從眼睛裡留了出來。
他就這麼死了,在蕭月白的眼前死了。
待到箭雨停了,蕭月白從老兵的屍體下爬了出來,此時地上淌滿了中箭的人,有些死了,有些還活著,鮮血在地上流淌,哀嚎在空中飄蕩。
城外北方野人人的吶喊也混在傷者的哀嚎聲中一陣一陣如排山倒海般傳到了活著的人的耳朵裡。
“敵人要登城了。”城樓上還活著計程車兵大喊道。
那些還能動計程車兵和教眾聽到這話立刻從躲藏的角落走出,老兵們知道北方野人人的秉性,他們拿起武器便往城牆上跑去,那些還能動新兵和教眾在他們的感染下也拿起武器前去禦敵。
“不能讓他們破城,不然我們全都玩完。”不知誰在人群中喊了這句話,眾人的勢氣頓時便被點燃了。
蕭月白也跟著老兵上了城牆。來到城牆上眾人才發現在城下攻城的只不過是一小股騎兵方陣,而不是敵人的主力。
這一股野人騎兵,只不過是東門的敵軍的一支小分隊,本來來南門也就是為了試探守軍的虛實。不料在城外觀察許久,只看到稀少的守軍站在城牆上。他們試探性的靠近居然沒引起天策軍的攻擊。真是千載難逢之機。
趁著弓箭的掩護一隊北方野人兵丟擲攀登繩,欲攀到城內開啟城門,建立奇功。等城內的守軍發現他們時,他們已經快要攀到城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