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血,對,可以渡血!
察月木蘭猛然想起以前翻出母親留下的一個小冊子,黯淡的眼睛泛出亮光。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救她!”說完,察月木蘭就把兩人向門外趕。
孟川柏看著瘋瘋癲癲的察月,搖搖頭退了出去,他此行的目的是燕王,來為白姑娘診病也是賣靈睿王一個面子而已。
寧墨生沒有動!
察月木蘭看白露在一點點枯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翻開她的手臂,那一道傷口果然還沒有癒合,她不再耽擱,馬上劃開自己的手腕,交疊上去。
她努力回憶,按照那本冊子上記載的,催動妖力將自己的血輸送過去。
但,再一次失敗了!
白露的傷口明明大敞,但她的血液就是進不去。
“怎麼會,怎麼會呢!”察月木蘭舉著自己血淋漓的手臂喃喃,沒錯啊,她是按照母親記載的來做的。
寧墨生也瞧出了名堂。
白露的臉越來越綠了,手指開始逐漸變幹。
“試試我的!”寧墨生砸碎床頭的一個茶碗,用一塊破瓷片利落劃開了自己的動脈,鮮血頓時四濺。
“主子,讓我來,你的身體不能……”入木在一旁嚇得臉色發白。
“快啊!”寧墨生衝察月木蘭吼道。
察月終於從震驚中回過身來,抖索著將兩人的手臂上下互動,深呼吸後,再次催動綿薄的妖力。
“主子,你讓我來吧!”入木眼眶發紅,撲通一聲跪下來。
“閉嘴,滾出去!”寧墨生神情是難以違抗的冰冷。
入木抬頭看到主子眼裡足以吞噬一切的冷光,默默的退至一旁跪著,不再發一言。
寧墨生低下頭,一開始他的血滴滴答答的全低落在地面,隨著察月木蘭的臉色不斷變幻,他感覺有一股莫名的拉力,牽引著他體內的鮮血,朝著白露的身體奔湧而去,她的身體就像是久旱的沙漠,不知饜足的從他身上汲取著雨露。
隨著血液的不斷送入,白露的乾癟的身體漸漸豐盈起來,兩頰也有了淡淡的血色,而寧墨生的臉色則越來越差,嘴唇上泛出一絲烏色,胸口一股劇痛正啃噬著他,他扶著床沿,極力穩住自己,不想讓察月木蘭看出任何異常。
“主子,不能再放了,你會沒命的,主子!”即使寧墨生極力偽裝,入木也已經看出不好,他膝行上前,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察月姑娘,放過我家主子吧,他會死的,放過我家主子!”
“閉嘴!”寧墨生抬起腳,想把入木踢開,但胸口猛然一緊,周身的力氣剎那間被抽走,他的腿又無力的落下。
察月木蘭的妖力在此時也已枯竭,不得不放開二人,光看臉色也知道白露現在情況轉好,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
“你好好照顧她,我先走了,不必告訴她我給她渡血的事情!”寧墨生臉色鎮定的站起來,一步一步往門外走。
不過剛走出察月的視線範圍,他的雙腿便一軟,早有準備的入木趕緊扶住他,帶他快速回房。
“主子,快吃藥!”入木將溫水和一顆黑乎乎的藥遞給他。
“這是最後一顆了吧?”寧墨生捻起那顆藥,低聲無力的問道。
“是!”
“我還撐得住,這顆藥先留著吧!”寧墨生又把那藥放下,只就著入木的手喝了一口溫水。
“可是主子,你流了這麼多血,這噬血的殘毒定會發作,您……”入木急紅了眼。
“我說了,我撐得住!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寧墨生閉上了眼睛。
噬血毒性霸道,他當年雖然得瘋塵國師施救,也未能全部清除,不過殘留的毒素在平日並不要緊,但一旦他失血太多,毒性就會發作,吞噬他的血脈精力,直到將他徹底毀滅,上次在密林之中,如果不是遇到白露,大約他也會流血過多而誘發殘毒吧!
這世間恐怕已經找不到這個毒的解藥了,唯一的一顆,不能如此輕易的使用。
在察月木蘭的焦灼等待裡,在大夫說的第十日早上,白露醒過來了。
“我怎麼沒打回原形?”白露舉著自己青蔥玉手,迎著光看了好一會,迷茫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