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斯·科溫不僅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1846年,美墨兩國爆發戰爭時,美利堅國內從上到下對戰爭的熱情十分高漲,幾乎所有的輿論都支援主張兼併墨西哥的領土乃至整個墨西哥。
在這種情況下,科溫還是頂著巨大的壓力逆流而上,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反對戰爭,並發表了《反對墨西哥戰爭》的演講,甚至還在國會上指著時任總統波爾克的鼻子破口大罵,斥責波爾克是一個戰爭罪犯。
科溫的聲音不要說是在當時,就算是現在也是極少數。
科溫默然地看完了今天的《華盛頓共和報》,這張滿是照片的報紙令他潸然淚下。
這是戰爭,可怕的戰爭造成的慘劇。
“部長閣下,您好。”
葛文提著禮品箱走進了科溫的書房,科溫的性格和他的政治主張一樣,他看上去就是一個面相十分和善的人。
“原來是加利福尼亞的參議員來了。”
見到是葛文前來拜訪,科溫非常高興,熱情地接待了葛文。
他放下溼漉漉的報紙對葛文說道:“我還是更喜歡你叫我老師,能有你這麼優秀的學生我非常高興,好好幹,你還比較年輕,未來還有很大的前途。”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真是要好好感謝您,當初給您當助手的時候,我學到了很多東西,受益匪淺。”葛文非常謙虛地說道。
“不要高興的太早,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先誇別人再損別人,你有個很嚴重的缺點,稍微一遇到點挫折就會開始動搖甚至是半途而廢,這一點你需要跟你的同僚弗裡蒙特好好學學,他雖然很固執,但有時候固執有固執的好處。”
科溫非常認真地對葛文說道,他對葛文的期望非常高。
“學生受教了。”
葛文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在這方面他確實不如弗裡蒙特。
科溫瞥了一眼葛文剛剛放下的禮品箱說道:“我現在是財政部長,不能接受禮物,禮物你拿回去吧。
以上的談話是我們私人之間的談話,接下來就談談公事,我想你千里迢迢從加利福尼亞趕來,一定是為了加利福尼亞的事情而來。”
“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葛文感慨道。
“你要是有事情能瞞得過我,我當初還會讓你當我的助手?”科溫說道。
“很快國會就要進行新一輪的投票了,我想您也是不希望加利福尼亞以及德克薩斯的事態進一步擴大。
您在中部的議員裡有著很高的聲望和影響力,我希望您能說服他們支援加利福尼亞,支援和平,美利堅現在禁不起一起戰爭,尤其是內戰。”
科溫最近為籌集德克薩斯州的補償款忙的焦頭爛額,作為財政部長,他自然清楚以美利堅目前的財政狀況和經濟狀況無法應對任何一場戰爭。
“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主張和平,對戰爭深惡痛絕,更不用說這種同室操戈的戰爭。”
科溫的目光落在桌面上的《華盛頓共和報》上,在停頓了一會兒後,他繼續緩緩說道。
“為了美利堅的和平,我會努力說服和我有交情的參眾兩院的議員,但我的影響力也僅僅只侷限在俄亥俄州和周圍寥寥數州的議員。
主張收回加利福尼亞土地的是紐約州、馬薩諸塞州、賓夕法尼亞州以及弗利尼亞州等這些東部的老州,我和他們也尿不到一個夜壺裡。”
“這就足夠了,我代表加利福尼亞人民感謝您!”
葛文大喜過望,加利福尼亞差的反對票並不多,只要讓中部那些依舊搖擺不定的議員支援加利福尼亞,他相信在這一輪的投票中很有希望拿下三分之一的反對票。
只要有三分之一的反對票,菲爾莫爾總統就能否決這份不合理的違憲法案。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您,這件事可以說是私事,我可以說是公事。”葛文說道。
“說說看。”
“加利福尼亞想要發展鋼鐵產業,我們在東部未能收購到優質的鋼鐵企業,我們的家鄉以及五大湖周圍的州有不少優質的鋼鐵企業,我希望您能夠為我牽線搭橋,給我介紹一些可靠的鋼鐵企業家。”葛文說出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