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心慈看周遭臣工的眼神有異,遂接過碗碟就站在聖人身後。
“讓汝坐就坐,站著讓某等仰頭與汝說話?”聖人呵斥。
獨孤心慈無法,恭謹的盤腿坐下。
聖人左手是姚崇,這右手本應是太子燕瑛的座席,太子被聖人趕下二樓去招呼其他臣工去了。
“喚汝上來,有幾件事讓汝去做”聖人也不廢話,直接入題。
“聖人吩咐,莫不敢從”獨孤心慈先擺正姿態,知道喊自己上來肯定宴無好宴。
“第一件事,唔,業弟,汝來說”聖人看向邊上薛王燕業。
“來,遠東侯辛勞,某先與汝飲勝一杯”薛王亦是豪爽,一口飲盡,說起來他亦是京兆府牧,獨孤心慈這個萬年縣令的頂頂頭上司,只是遙領,並不理事。
“薛王有事請吩咐”獨孤心慈再乾一杯。
“這個,某剛才與聖人說起,有意為小女覓一合適郎君”薛王笑眯眯說道。
“那是天大的好事啊”獨孤心慈笑道,知其亦在英俊的侍御史韋斌韋二郎。“聖人一道旨意,誰不歡天喜地?不知薛王看中哪家郎君了?”
“呵呵,乃與汝交好的韋斌御史”薛王也不遮掩。
“韋二郎尚無婚配,亦無心儀女子,真乃佳婿”獨孤心慈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好友。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現今婚配講究一個情投意合,某怕韋二郎心有牴觸,所以先說與遠東侯知曉”
“有何牴觸?某即刻與韋二郎說去,帶其上來,若有推搪,恩..讓聖人罷他的官職”獨孤心慈好不臉紅的說道。
“唉,汝猴急什麼?哪有不答應婚事即罷官的?”聖人不滿。
“那某先去探探口風?”獨孤心慈想溜。
“不急不急,”薛王笑道“某是想讓小女與其先見面,互相瞭解一下,有意者就成其好事,無意亦可做朋友嘛”
“何必這麼麻煩?”獨孤心慈頓覺自己成了老鴇一樣的人物。
“此乃喜事,麻煩點亦是佳話”聖人捋須笑道。
“成,某即帶郡主去與韋二郎見面”獨孤心慈欲起身。
“汝急什麼急?還要事呢”聖人伸手按住他。
“哦,敬請聖人吩咐”獨孤心慈又安靜的落座。
“第二件事,恩,汝想出來的漕渠彩票很是紅火,昨日已收取近十萬貫彩金”聖人接到稟報亦是驚喜,十萬貫啊,比諸萬年縣的漕渠稅費亦過了。
“不是還有一道抽獎麼?十萬貫?結餘個七八萬不成問題”獨孤心慈也笑道。
“怎地還有抽獎?十萬貫全留下不行?”姚崇邊上插話。
“若沒有第二道抽獎,能有個三五萬就不錯了”張說相公立刻反駁,他昨日聽聞後做了一番瞭解。
“信用,啊,彩票若無信用就是廢紙”獨孤心慈嘆道。
聖人點頭“該給的自然會給的,某與汝說的是,當初言明與萬年縣一成,現今萬年縣在上元燈會賺得盆缽皆滿,這個漕渠修繕所費頗巨,所以...所以汝這一成可否交與戶部”
“恩,聖人意思就是萬年縣就不用指望這個漕渠彩票的分成了?”獨孤心慈很是受傷的樣子。
“恩,這個汝就不用指望了,還有當前漕渠修繕的重心應放在城西與禁苑北,汝與溫鈺在廣運潭的疏浚可暫緩?”
“呃,這個亦能暫緩?”獨孤心慈疑惑。
“戶部現今財政捉襟見肘,廣運潭糜耗頗大,戶部已無款項撥付”宋璟相公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