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娘子對看一眼緊跟而去,樓內兩個大都護和三公主也匆忙下樓前去檢視。
廟街十字路口西向劉記魚莊規模不大,氣味自然也是腥味濃重,三位小娘子也不在意,繞過林立的紅衣隊和武侯,進入魚莊裡面,接著安東都護府的人把裡面擠得滿滿當當。
獨孤天星看看進來的人也不理睬,端坐不起,後面那個遮紗女子正給他揉著肩膀,一副享受的模樣。
劉掌櫃劉一口看著來了這麼多重將大員也不驚慌還嘻嘻哈哈打著招呼,直到看到三公主和西門英郎將才臉色變了。
先到的宇文伍手拿一小塊白銀翻來覆去的檢視。
“天星,你可發覺了什麼線索?”單副大都護進門就嚷嚷。
“還在猜測,你們不在三樓喝茶來這兒幹什麼?”
“出了這檔事還喝什麼茶?找到兇手才是要事”獨孤貞大都護喝道。
劉掌櫃趕忙給兩位大都護搬來椅子,其他人等只有站著。
“宇文掌櫃可有發現,”獨孤大都護看獨孤天星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樣就生氣只有問問正在看銀子的宇文伍。
“在遠東用白銀購物的很少,多數用銅錢,這銀子是從銀鋌上切下來的,看切口應該是快刀”
“血剎中用刀的好手有那幾個?要八段以上的”獨孤天星突然提出一個現在屬於禁忌的字眼。
宇文伍看看眾人不說話。
“怕什麼,直說就是了”獨孤大都護喝道。
“你們想在遠東弄個分部,找冷玄商量就是了,人可以找他要,要他給你們差遣你給個名分就可以了”獨孤天星忽地說起不相干的事。
“獨孤都尉既然如此說話,感激不盡”宇文掌櫃把銀子交於單副大都護,拱一拱手說“血剎近年已未發現活動蹤跡,在他們鼎盛時高手無數,至於用刀的高手最強的有三人,有一人已確定伏法,剩下兩人一個是刀刀見血薛蠻,一個是三把刀呼延路”
“刀刀見血薛蠻是九段高手,曾挑戰過霸刀魏一刀,雖落敗但名頭從此響徹江湖,後被血剎收羅,為人兇狠,刀法霸道”
“三把刀呼延路則手段陰毒,又稱悍匪,沒人見過此人真面目,朝廷曾派金吾衛郎將金槍將徐瑾圍捕,一隊百多人全被反殺,八段紫帶徐郎將也被一刀兩斷,死狀極慘,後來終南山樓觀臺派出高手追剿,也死傷無數,最終在華山擊殺此賊。”
眾人聽聞看向在場的終南山猛虎真人鍾離錯,鍾離錯咬牙說道“確有此事,帶隊的是我師叔觀濤和觀峰,觀濤師叔是我樓觀的驕傲,三十多歲就入黑帶九段,四十歲成金剛,五年前隱隱感覺有破境入玄的跡象,主動申請去歷練一番,當時一起的還有一名刑部員外郎和京畿道總捕頭,結果。。結果一行十三人無一歸來”
“發現眾位師叔師兄的遺體是在華山,從山腳到山巔,眾位師叔師兄伏屍一路,觀峰師叔戰死山巔,觀濤師叔和那賊子墜崖同歸於盡。”
在場諸人肅然,可以想象當時的戰況之慘烈,即將突破金剛境的準玄天境高手,還有一群至少七段的高手圍攻,居然無一生還,悍匪二字當之無愧。還好總算死了,王江南心有餘悸的想。
“當時確定此人死了的是誰?”獨孤天星冷不丁問道。
“當時在華山千仞懸崖下發現兩具屍體,一具正是我師叔觀濤,另一具血肉模糊,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均認為此人就是那呼延路,並以此結案,此後五年再無呼延路蹤跡,因此我樓觀也認為此人就是呼延路。”
“也就是說你們還是心有疑慮的?”
“這。。雖然誰也沒見過那呼延路真面目,但能與處於大金剛巔峰狀態的觀濤師叔同歸於盡,天下少有。”
“呼延路是哪兒的人?師門家族可有查到?刀法有什麼特點?行事有什麼規律?”獨孤天星連珠般問道。
“據傳是山南西道開州人,屬三苗荊蠻,家傳刀法,並無師門,祖籍地並無此人記錄,人稱三把刀,是據殺人現場勘察得出的,常用兩把長刀,一把短彎刀,善使飛刀,行事無常,隱匿功夫超高。十年前有人把他與十大惡人並稱,當時十大惡人中的惡貫滿盈段青雉罵其是孤魂野鬼,不配與十大惡人相提並論,結果被千里追殺,段青雉兄弟三人被滅門”宇文伍不愧燕唐麗競門簪花郎,提及一個被認為死亡五年了的人也是頭頭是道。
“獨孤天星老是提及一個死人幹嘛?難道他認為死人能從地底爬起來作案?”王江南偷偷問鄭穗兒。
此時外面又進來一人,正是紅衣執法隊的冷玄,他拿出兩粒銀子,天星接過,和先前的劉一口給的那粒放在一起,眾人赫然發現三粒切口吻合,正是一整塊銀鋌被用快刀分切而成。
“血剎中可有術師?”獨孤天星又問道。
“有的,不過都早已伏法,”宇文伍肯定的回答。
獨孤天星瞪著他不說話。
“李經道是例外,他只是與血剎有關聯,並未真正加入血剎”宇文伍苦笑道。三公主和西門英聽聞心中自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