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大都市，某個租住的小公寓裡。
沙發上坐著兩個人，明亮雪白的燈光也照不亮他們臉上的愁緒。
“王導這裡也泡湯了，現在能用的人脈不多了。”小張憂心忡忡地望向了江晗年。
“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次次辜負了你們用人脈換來的機會……”江晗年聲音自責又痛苦，垂頭喪氣坐在沙發上，雙手無意識地扒拉著自己的短髮，短髮被揉得亂糟糟的。
“唉，別自責了，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小張安撫地拍了拍江晗年的背部。
“哪有那麼多的辦法！都怪溫繁花！”江晗年想到這個名字就咬牙切齒得緊。
一手握成拳頭，狠狠地捶打在身邊的沙發上，似乎將沙發當成了某個令他所有計劃泡湯的人！
“實在不行的話，不如再去求一求蕭瑾吧。”小張給出了這個建議。
聞言，江晗年一陣沉默。
在酒店裡承受的羞辱和指指點點的目光，現在還歷歷在目。
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收回放在沙發上的手，江晗年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活生生要將頭髮從頭皮揪下來，他卻一點兒都不覺得疼。
然後，他雙手抱住自己腦袋，深深地埋進膝蓋裡，遮住了痛苦和無助。
門鈴突然尖銳地響起來。
見江晗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小張站起來去開門。
“你是？”小張只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卻一時半會兒沒有想起來是誰。
看到一張陌生的不屬於江晗年的臉，繁花別過視線往裡看，“我找江晗年。”
“哦，我是他助理——”小張話還沒說完，肩膀處被人拽拖住。
一拉一推之下，反應過來時，他已在門外。
繁花已經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身影，那什麼助理的，就可以滾了！
她拉過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門外剛要跨進來的小張，被大力關上的門撞了一臉。
痛的他捂住鼻子，觸手，就是粘稠的紅色液體。
巨大的動靜已然驚動江晗年，他一抬眸望見的就是大步朝他邁過來的溫繁花。
驚訝了一秒之後，他就冷了臉。
站起來，骨節分明藝術家一般的手指指向門口，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我家不歡迎你，出門，不送！”
江晗年俊臉上，線條緊繃幾近一條直線，冷漠的弧度拒人千里，不善又帶著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繁花，擺明了抗拒的態度。
繁花就跟沒看到似的，大步跨上前，一屁股坐在江晗年對面的沙發上。
寬鬆的西褲之下雙腿交疊，黑眸清涼有神，這會兒變得深深沉沉，鎖住他：“我需要和你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走！”江晗年毫不妥協，惱怒至極，額頭青筋似乎有暴起的趨勢。
最後的教養讓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指向門口方向。
看來是沒辦法好好談了！
繁花咻地站起來，徑直走向江晗年。
江晗年瞳孔萎縮，淺薄的唇色淡白如紙，緊緊地抿著。
在距離江晗年三步的距離，繁花立定，停駐。
她紅唇輕啟：
“陪我睡，條件隨便你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