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您回來,五號先生。”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女人沖走上前來的五號歸還者深深鞠躬。
“嗯,”五號歸還者點了點頭,停在了她的面前,“我遲到了麼?”
“您是第六位,”女人低頭看著手裡的檔案,“一號、六號和九號還沒有到達,請您先入席等待吧。”
“我知道了,”五號歸還者說著,將套在外面的黑色斗篷慢慢解下來搭在臂彎,露出了穿在裡面的黑色修身風衣,“不過,只讓穿黑的規矩還真是孩子氣。”
女人笑了笑:“這是首領的要求,請您務必不要違背。另外,請您把面具摘下來吧。”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說著,男人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黑色面罩。
“呼……”男人將面罩和臂彎上的披風交給了走上前來的另一位負責接待的女人,摘下了面罩的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清晰了些,“這次會議我一定要建議把面具給摘掉。”
“祝您的提議成功。”女人看著韓裘的臉,微微躬身。
於是韓裘扭身看向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高聳而尖銳的建築,邁步向大門走去。
“他來了!”站在門兩側的守衛剛開啟門,韓裘便聽見了呼喊聲。放眼看去,會議桌兩邊已經坐上了五人——從空閒的首席往下,左側坐著兩人,右側坐著三人。
左邊的兩人,靠近首席位置坐著一個正四處觀望的小孩,往下是一個面色陰鬱、臉型瘦削的年輕男人。
右邊三人,自上而下是一個小眼睛的光頭,一個扎髒辮、厚嘴唇、戴墨鏡的黑人和一個留著亮紅色碎髮的女人。
“喲!五號兄弟快點坐過來!抱歉你的名字還沒搞明白!”黑人招呼著站在門口的韓裘,說話的語調間滿帶著高低起伏的音韻。
“真是歡快的語調啊,”面色陰沉的男子看著坐在自己左斜對面的黑人,有些不愉快地眯起眼睛來,“這是你的種族天賦麼。”
“別這麼說啊,”黑人伸手一把握住了手邊的柺杖,隔著桌子指向年輕人,“我確實是沒能記住他的名字啊,七號兄弟!”說完,黑人一笑,露出自己一口雪白的牙齒來。
“他叫韓裘啊,”眯著眼睛的光頭收起手裡的念珠看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黑人,又看看坐在對面的年輕人,那串念珠在他寬大的手裡顯得十分小巧,“寅塵先生也不要再跟他一般見識了,畢竟科赫·特納永遠都記不住我們幾個的名字。”
“怎麼會呢!”科赫·特納收起自己的柺杖,伸手拍拍光頭的肩膀,“我就很牢地記著朗性先生您的名字啊!”
光頭微微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在他們對話的期間,韓裘已經走進了大廳,坐在了面色陰沉、與科赫·特納起爭執的寅塵和那個小孩子中間。
“黑叔叔,你還記得我的名字麼?”見黑人在跟光頭聊名字的事情,韓裘身邊的小孩子便向他問了起來。
“呃……”很明顯,名為科赫·特納的男人並沒有記住那個孩子的名字,“不,很抱歉,我習慣叫你‘Boythree’。”
小孩子委屈地皺起眉來,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閉目不語的韓裘,知道從他這兒也討不到什麼好,便又扭頭去看坐得較遠的那個紅髮女人。
女人聳了聳肩:“我當然記得你叫青木直子,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是一個女孩兒的名字。”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赫爾塔姐姐了嗎!”小孩兒衝紅髮的女人抱怨道,“因為父親粗心,所以我用了姐姐的名字,姐姐用了我青木悠生的名字!”
紅髮女人笑了笑,剛想開口,大門忽然被“砰”地一下踹開來,身穿黑色棒球服、額頭上留著一道十字疤痕的男人大叫著走了進來。
“即使是青木悠生也很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緊隨那人身後,另一個身穿西裝、腦後低低紮了個辮子的男人也走了進來。
韓裘數了數,這樣一來,就只剩一個人還沒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