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權能,自天外來,墜落冠海中。權能於水天相接處升起。天便成了黑,水便成了白……”
讀完,他皺起眉頭看向白孤:“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哼哼,就說你一點都不浪漫,”簡朝玄君陽吐了吐舌頭,“‘冠海’就是北冰洋咯!”
白孤啞然失笑:“是因為它像帽子一樣罩在最北邊麼?”
“你看,還是白孤聰明一些!”
玄君陽撇了撇嘴:“這種虛偽不實、哄小孩兒入睡的故事書,我才不屑得仔細揣摩,還不如上廁所看的報紙上面的謎語專欄有趣。”
“根據我祖父的推算,‘權能’消失的地方也許就在冰島,至少與冰島有密切的聯絡。”說著,簡將目光投向白孤。
“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陪你們一起去轉一轉。”說著,白孤將頭扭向玄君陽。
“那就冰島吧,”玄君陽整理著自己桌上的檔案和材料,“就近取材,就近推翻,方便快捷!”
聽著玄君陽的話,簡又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
“你穿這麼少,不冷麼?”白孤看著拉自己回屋去的簡。
“當然不冷!我是馴鹿、是棕熊,反正你快跟我回屋去!”
看著你推我搡嬉鬧著走進船艙的二人,玄君陽漫不經心的神情中,慢慢流露出一絲冷漠的意味。
白孤和簡似乎很登對啊,吵鬧不休的簡正好可以跟安靜的白孤互補一下。
白孤……永遠沉默、永遠低調、永遠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沒有立場、沒有原則、永遠都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態度。
玄君陽抬頭看了看天空,雲層有些厚重,卻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看著天空,他伸手揉搓自己的頭髮。
很鄙視白孤的生活態度,卻也很羨慕白孤的生活方式。
並不刻意彰顯,也不刻意隱瞞。只是淡然地生活在人群中,卻可以將不喜歡的人自然而然地排開出去。
為什麼他永遠都是一副恬淡的模樣,即使是煩惱的時候也不會展露過多的愁容。要說家境富裕,自己與白孤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快樂地生活,為什麼自己就總是這樣的憤怒、悲哀!
“先生,好像要下雨了,請您趕緊回艙吧。”退散的人群中,船員走到玄君陽身邊說道。
“喂,”玄君陽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錢來,“你幫我個我忙。”
“您要買什麼東西嗎?”船員看著白孤手裡面額出奇大的紙幣,不解地問道。
玄君陽沒有看他,他的目光落在一隻海鷗身上——通體潔白,無半點雜色,淡紅色的喙,卓爾不群的樣子。它並沒有與其他海鷗飛在一起,而是孤單地徘徊在甲板上方。
“我很討厭那隻純白色的鳥,”抬手指了指那隻海鷗,“你去把它給我射下來。”
“誒?”
十分鐘之後,玄君陽走進了白孤和他的船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