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張望著,懷特·克羅小聲地自言自語:“不過……每一次神明的降臨都要伴隨著文明的泯滅和重建,這能力的重新裝填還真是符合邏輯。”
“你說的沒錯!”
忽然,距離懷特·克羅不遠處,令他詫異不已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失去了最後的從容,懷特的臉上已經打上了慍怒的底色。雖不明顯,卻極其容易被感受到。
就在他的眼前,一張如同幕布般的東西被拉扯開來,露出了星辰和顧忘川的身影。與他們站在一起的,是兩個星辰早已經認知的身影。
“雖然早就知道你要動手,不過沒想到你會如此大費周章啊。”一邊說著,身穿長衣的魔法師一步步走上前去。
“怎麼又是你?”挑了挑眉毛,懷特·克羅似乎已經熟識了眼前的這個人,“遠遠地看著,從不干預……這次你要打破規則麼?”
聳了聳肩,韓楸澍應答:“沒辦法,誰讓你的野心又膨脹又噁心呢。”
“為什麼你能進來,”沒有多計較動機的問題,懷特·克羅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星辰、顧忘川和亦雙,“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擅自出入我鑄造的世界,這是鐵則。”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領域確實擁有非常高的排他性,我所有關於空間穿梭、芝麻開門的法術都無可奈何,”韓楸澍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認同,隨即話音一轉,“但是我有這個。”
說著,他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把有著劍一般形狀的鑰匙:“看見了嗎?格里戈裡之符,守門天使的大劍,能越萬物許可權、能開萬界之門,這可是真神的遺物。”
說著,韓楸澍看向懷特·克羅:“它的權能,恐怕要高過你這個偽神吧。”
話音一落,白色的長劍釘在了韓楸澍面前的法陣之上。
“被我說破了,惱羞成怒麼?”透過光陣看著懷特·克羅,韓楸澍笑了笑,“你一定還在納悶,為什麼我們可以逃開你‘神的威光’對吧——不得不承認,光是進入這個空間就已經夠麻煩的,我可沒有本事用超越光速的辦法把他們倆帶出去——但你忘記了她。”
聽到他的話,懷特·克羅將目光轉向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亦雙。
“我根本就沒有跟你介紹過她對吧,”說著,韓楸澍退到了亦雙身邊,“這是我的女管家,我的僕從。”
“但最重要的,她是這個世上僅存的、唯一的‘永恆’。”
懷特·克羅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微笑:“喂喂,你是在開玩笑吧?那種東西,不是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對啊,”韓楸澍點了點頭,“她是我從其他世界‘買到的’,有什麼不妥麼?”
懷特·克羅站在那裡,很不爽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他討厭這種突然出現在計劃之外的因素,這使他忽然陷入了不利的地位。
“你應該清楚,即使是真正的神明也不能傷損‘永恆’分毫,更不要說你這種半吊子的能力了——我們只需要站在她的身後,就能毫髮無傷。”
“即便如此,我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將你們消滅掉,”懷特·克羅皺起眉頭,他也許打算繼續用那個所謂“神之威光”,“只要再一次動用威能,照樣讓你們灰飛煙滅,除了那個女人。”
“切~!”聽到懷特·克羅毫無說服力的發言,韓楸澍衝他大大地豎起中指,不屑地嘲諷起來。
“你真的當我是個聾子嗎?你剛剛說了‘重新裝填’吧!”
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魔法師,顧忘川一頭霧水地聽著他的發言。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跟著他的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他只是聽著敵人與陌生人之間的激烈對話,並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我承認,你的能力強大到不能阻擋的地步,不過看看周圍的情況我也能立刻理解了——你這個能力,是類似於‘重現世界毀滅的景象’吧?”
“是又怎麼樣?”懷特·克羅一揮手,白色的光劍慢慢浮現在他的身邊。他並不想聽韓楸澍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麼方便的能力為什麼不直接釋放出來而是要把我們裝入這個空間呢?”韓楸澍沒有被懷特·克羅嚇住。
見韓楸澍沒有輕舉妄動,星辰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恐怕原因就在你能力有限,將這種災厄平鋪在真正的世界中能產生的作用根本微乎其微。畢竟是再現那個外來之物降臨的景象,那可是被現在的世界所拒絕的事象。”
說著,韓楸澍抬起手來,無數的法陣在他身後張開。
“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是受到種種限制。你的能力只能在這片空間裡凝縮才能起奇效。而這片空間需要重建吧?等這片空間重新建立起虛假的文明,你才能再一次重現災厄。將拉進這個空間中的人一同消滅。”
“所以說,失去了最強殺招的你,想要殺死一個神明、一顆行走的恆星、一隻‘永恆’和一個魔法師,你完全是在吹大牛啊,”韓楸澍的臉上露出陰險的壞笑,“這一次,是我擺了你一道啊,老混蛋。”
隨即,整片空間陷入了短暫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