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恐懼,放大了安德烈心中的不安。就在二人即將交火的前一刻,已經做好了準備的顧忘川,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沒有再爬起來。
“是低溫。”星辰看著眼前的景象——他的眼中,凌寒已經不再擁有體溫,而他的周身的環境也正在以極低的溫度存在著。
盤坐在冰錐之上,墜星遠遠地觀望著:“竟然被逼的動用了這個,凌寒啊凌寒,你果然還是很弱。”
“你聽說過絕對零度麼?”星辰問安德烈道,“熱力學的最低溫度。空間中的粒子完全的停止振動。”
“沒錯,”聽到星辰的話,凌寒看向他們,他的動作很遲緩,也許此刻他的身體也早已經凍結成了脆弱的冰物質,“如同你的能力並非操持火焰。我的能力,不是製冰,而是極寒。”
安德烈掏出槍來對準凌寒,同時向星辰問道:“你看見什麼了。”
星辰很冷靜,他伸手按下了凌寒的槍:“就在他們兩個接近的那個瞬間,他的周身以一種無限接近於無限零度的狀態存在了片刻。就在這片刻,顧忘川輸了。”
皺了皺眉頭,安德烈有些不甘心地放下槍來:“是我們輸了。”
星辰點了點頭。
凌寒臉上那細微的傷口流出一絲鮮血。他閉上眼睛,謹慎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關節,感受著極寒的力量從他身上的退卻,可以看出,雖然用了出來,但很勉強。稍有不慎,凌寒就可能被自己的力量所害死。
但他還是贏了。
墜星的身影出現在他旁邊:“你贏了哦凌寒醬,雖然很勉強。”
沒有理會他,凌寒看向星辰與安德烈:“顧忘川說,如果我贏了,你們就引頸受戮,是這樣麼?”
這句話,令安德烈再一次舉起了槍。
……
虛無縹緲、如夢如幻的感覺。
顧忘川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冰原,寒冷孤悽。
“恭喜你了顧忘川,”就在他打量著周圍之時,銀瞳慢慢從他身側走了出來,不管多少次,看著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顧忘川都會覺得彆扭,“你輸了。”
“我輸了?”顧忘川皺起眉頭看著銀瞳,“為什麼我絲毫沒有感覺到?”
“我猜那小子是用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銀瞳有些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冰原,“真是可惡,雖然沒有戰鬥經驗不是你的錯,但我竟然也沒有預見到,真是大大的失誤。”
“快,把我叫醒,還沒打完呢,我不能把星辰和安德烈還有木易給害了啊!”顧忘川扯著銀瞳的肩膀,用力地晃著他。
“別吵!”忽然,銀瞳扭頭看向顧忘川,生氣地說道,“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的威力不亞於重重的一錘,令顧忘川為之一顫。
“你說……我已經死了?”顧忘川瞪大眼睛,他想再確認一下。
銀瞳撓了撓頭:“從常理上來說,你確實已經死了。”
說著,他拍了拍顧忘川的肩膀:“可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發的愧疚。”
聽不懂銀瞳的話,顧忘川納悶兒地看著他。
忽然,他的腳下,出現了一絲光芒。
顧忘川低頭看去,那光芒,暖橙色的,溫暖明亮,卻異常溫柔。
“這是!”抬頭看著銀瞳,顧忘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縈嵐!”
……
星辰搖了搖頭,指向凌寒身後:“別急著動手,戰鬥還沒有結束。”
凌寒漠然地瞪著星辰:“別想拖延時間,你以為能有人從……”
他的身後,傳來微弱的摩擦聲。
驚異之餘,凌寒的冰錐隨著他的回身一同刺向身後。
而那本該有顧忘川屍體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
腳下傳來非比尋常的力道,凌寒被一記重重的掃堂腿給踢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