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的門慢慢關閉,懷特無奈地笑笑,看著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縈嵐。
“你……”看了看縈嵐,懷特支支吾吾地問道,“你這麼討厭我麼?”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縈嵐就沒有正眼看過他。
縈嵐搖了搖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不討厭你,”縈嵐起身,走到窗邊——雖然名字叫宴會廳,這個房間更像是一個精緻的會議室,有著藏在牆後的古典樂隊,有著伸向外面的半圓的陽臺,“只是你出現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因為你父親?”見縈嵐起身,懷特也跟著站了起來。
點了點頭,縈嵐看著窗外:“如果我們素昧平生,只是在街邊相遇,那我願意與你聊上幾句,如若投機,可以做知心朋友,如果我們認識的更早,也可能會相伴終生。可惜,你是父親給我強加的束縛。枷鎖這種東西,就算是黃金的,也不會好。”
懷特為難地看著縈嵐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不會生氣麼?”縈嵐轉身看向懷特,她好像有些喝醉了。
懷特聳了聳肩:“不會啊,喜歡一個人,討厭一個人,都是你的權利,我為什麼要生氣呢。何況,你只是不喜歡我,又不是討厭我,憑這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縈嵐點了點頭。
“你會樂器麼?”走到牆邊,懷特按動了暗門的開關,因為葉審的命令,樂隊也一同撤了下去,只留下一暗室的樂器。
縈嵐走過來,看了看那些樂器:“小提琴。”
“那咱們來合奏吧,”懷特笑了笑,走到鋼琴旁邊,“第一次見面,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說著,他坐了下來。
鋼琴聲響起。
“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彈鋼琴。”一邊彈奏著,懷特扭頭對縈嵐說到。可以看出來在他的歲月中,若沒有‘白鴉’這個名號的束縛,他會是一名出色的鋼琴師。
“後來因為心情總是不好啊,”看著縈嵐,懷特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的鋼琴都要被我彈爛掉了。”
看著懷特,縈嵐苦笑了一下,拿起了小提琴。
琴聲響起,兩相交織。
沉默之間,彷彿低吟。
是什麼讓你難過呢?
大概是內疚吧,活成了這個樣子。
如果因為活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那我也一樣。
你也不喜歡現在的自己麼?
不喜歡,因為我的退讓和優柔寡斷,我失去了許多。
你失去了什麼?
小提琴悠揚的聲音停了下來。
懷特轉身,看向縈嵐——此刻,淚水掛滿了這個姑娘的臉龐。
她搖了搖頭,彷彿倔強地想要拒絕自己的軟弱,囁嚅著:“我什麼……都沒有了。”
說著,縈嵐垂下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