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在夜色中模糊了身影,影影綽綽的有些許的星星點綴其間。縈嵐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景緻——這是離開特戰組的第五天。
屋內的燈光將縈嵐的側臉勾勒出一條銀色的邊,窗外的夜色就成了黑色的布,縈嵐的形象像筆下的女人,形單影隻地站在昏黃明亮與暗淡漆黑的交界之處,美麗孤獨,彷彿一朵即將燃燒的花。
因為葉審下達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能在縈嵐面前提特戰組的絲毫訊息,所以顧忘川的生死、特戰組的存亡,縈嵐是一概不知的。
“縈嵐,”敲門聲,葉寒酥站在門口,衝屋裡喊道,“時間快到了。”
縈嵐沒有回答。
門沒有鎖,於是葉寒酥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來了麼?”站在窗前的縈嵐沒有回頭,只是用了無生氣的平平語調向葉寒酥問道。
葉寒酥走上前來,拉住縈嵐的手。
“來了。”
縈嵐點了點頭。
無銘公司的最頂端上,兩個漆黑的身影站在停機坪前,夜風吹過來,三人的斗篷都微微顫動著,顯示出些許的寒涼。站在黑騎後面、像只蒼蠅一樣不停搓手的詭焰與筆直地站在風中的黑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凍、凍、凍死人了!”結結巴巴地抱怨著,詭焰的臉似乎都要皺成一團。
“不至於吧,”看了看錶現誇張的詭焰,黑騎調侃道,“實在不行,你生把火暖和暖和。”
“那可不行,”詭焰擺了擺手,“太沒面子了。”
“我說,”接著,詭焰又衝黑騎問道,“你對這個懷特·克羅瞭解多少?”
黑騎扭頭,看了看他。他這樣詢問黑騎,說明他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姑爺表現出一定的在意,也可能是他在跟黑騎交換所得資訊。
黑騎扶了扶帽子:“這個人的資料少之又少,只知道他從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時就已經創辦了‘白鴉’這個科技公司——不,與其說是個公司,不如說與無銘一樣是一個移動的帝國,以強橫的科技實力而得以立足的帝國。”
“嘁,你也太高抬這個‘白鴉’公司了,”詭焰不屑地摘下墨鏡,眼神中帶著些許的嘲弄,“從軍火販賣到奴隸流轉、技術交易到人體實驗——只要是有巨利可圖的事情,沒有這個公司不染指的。”
“聽說上一次的哈桑·謝里夫事件,也是這個懷特·克羅從中搗鬼。”黑騎點了點頭,示意就是凌寒帶隊參與的那次剿滅哈桑·謝里夫的任務。
“他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詭焰突然又發難起來,“明明都已經有婚約在先,為什麼要派手下在羅馬監視二小姐呢?他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都說了他不是衝二小姐去的……”黑騎的眼神看向地面,喃喃自語道。
說到這兒,天邊隱隱約約地傳來轟鳴聲。
“來了。”看向遙遠的夜空,凌寒說道。黑暗之中,一架戰機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
“先生,”拉下耳邊的聯絡儀,黑騎向葉審報告,“他到了。”
“嗯,”坐在辦公桌前,葉審看了看已經蜷坐在另一邊的縈嵐,“交給你們了。”
戰機懸停在空中,穩穩地下落。下沉的氣流吹起一陣熱風,倒是讓詭焰覺得舒服了不少。
“來吧,”詭焰抬了抬眉毛,“讓咱們也見識見識這個新姑爺。”
“安靜點。”黑騎在旁邊小聲嘀咕道。
戰機的門緩緩地拉開,沒有保鏢、也沒有陪同,只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嗯?”皺了皺眉頭,詭焰自言自語,“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