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顧忘川扶著縈嵐起身,向白狐問道。
“這個‘世界’還沒有消失不是麼?”白狐看了看天空——此時的“世界”,已經被他折騰得失去了本來生機勃勃的樣子,變成了一片死寂的曠野,“既然結界還沒有解開,就說明那個‘書男’還沒死啊。”
言畢,遠方看不分明的地方,一道裂隙出現在空間之中。
衝顧忘川擺了擺手,白狐攆他道:“行啦,快走吧,你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參戰啊,快去快去,帶著縈嵐,找木易去。”
裂痕越來越大,空間碎裂產生的渣滓掉落在地上,終於,一隻腳從界外踏了進來。與那隻腳一同進來的,是男人探進來的身子和扶著圓氈帽的手。
滿是倦色的眼睛往這邊瞥了一下,男人終於走了進來。隨著他的闖入,空間的痕跡又慢慢地閉合了起來。
“你救了他們吧。”沒有多餘的客套,白狐一邊說著一邊向男人走過去。
彷彿很困擾似的,男人伸手製止了白狐的靠近:“等等等等,我不是來打架的。”
“那你得回答我的問題。”說著,白狐拔出了刀。
“啊……可以這麼說吧,”男人點了點頭,“我把他們從這個空間給拉出去了。不然,他們會被你殺死的。”
“那你就不怕被我殺死麼。”說著,相隔尚有三十米之遠,白狐對著那個男人揮動長刀。男人用手扶住帽子,迅速向一邊側身,一道迅猛的斬擊在他面前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裂痕。
“我知道你,特戰組白狐,”男人一臉不情願地看著白狐,“不過我不知道你這麼厲害。看在第一次見面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那得看你有沒有讓我放你一條生路的樂趣。”
說著,白狐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男人翻了翻白眼:“真是麻煩。”言畢,男人向下蹲身,白狐的刀劃過男人的殘影,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波動的斬痕。
“Black projectile。”將雙手合成手槍狀,男人將手食指對準白狐的腦袋。瞬間,白狐想到了星辰的火焰槍。
黑色的彈丸從男人手中射出,白狐抽出短刀抵擋。揮動的短刀將大片的黑彈密不透風地彈射開來,一時間火花四起。
“雖然你的技藝了得,但你手中的刀卻有金屬疲勞啊。”
男人話音一落,最後一發黑彈劃過白狐的臉頰,留下的狹長的傷口。白狐的刀刃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空洞。
“液體壓縮麼?”以手作刀,白狐對著男人揮動手臂。
“可以這麼說。”男人向後一跳,閃過了將地面分割的白狐的一擊。同時,黑色的液體飛彈不間斷地向白狐射來。抽身閃躲著,白狐將手裡的短刀扔向男人,而男人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短刀,並非常禮貌地把它插在了地上。
見肉搏對男人不奏效,白狐微笑著,對男人伸出手去。
“實在是太恐怖了。”男人說著,任憑無形的波動向這邊湧來。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將男人的身影遮掩了起來。
白狐微微皺眉——剛剛的聲音,意味著那波動被阻遏了下來,而這應當是不可能的。
揮動著手臂劃開煙塵,男人從其中走了出來——手臂所過之處,如被毛筆劃過似的留下了一道濃重的墨痕,慢慢隱沒在空氣之中。
“你是……”白狐用手扶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你是葉審的保鏢?”
男人無奈地摘下帽子,揉了揉自己雜亂的頭髮:“原來是,現在不是。”
“你叫什麼來著?”
“黑騎。”男人戴上帽子,那渾身上下滿是破綻的樣子,好像是故意引誘白狐攻擊一般。
白狐輕輕嘆了口氣:“唉,你走吧。我殺不了你。”
黑騎微微欠身,好像在對白狐“放自己一馬”而心懷感激。
隨著他的致意,天空與大地開始慢慢崩塌,整個“世界”的表層開始剝離,與真實的世界慢慢融為一體——戰鬥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