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樣啊。”看著縈嵐,歐陽離宮忽然變得畏縮起來。這個一路無言、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胸中有著一種絕對的矜持、傲慢和冷漠,以及無所恃的超然態度。心虛地看向了別處,歐陽離宮那對異色的雙瞳中流露出了膽怯。
顧忘川有些驚訝地看著身邊的縈嵐,他有些沒有想到,縈嵐會如此維護自己到這般地步。
一方面,顧忘川的心感到一陣欣慰。
可另一邊,他的心又隨之抽動了一下。
縈嵐,你原來的生活,該是怎樣的孤獨呢。
想到這裡,顧忘川伸出手來,摸了摸縈嵐的腦袋。
“謝謝你啦縈嵐。”
聽到顧忘川的感謝,縈嵐眨了眨眼睛,扭過頭去繼續看起風景,掩飾住了自己些許的羞赧,而在旁觀的傅義含則看著縈嵐皺了皺眉頭。
“其實就是陰差陽錯的結果,”顧忘川說道,“沒有什麼主動還是被動,不過就是被突然而來的各種各樣的事情給撮合在了一起而已。”
“這樣當然最好了,能有人照顧你,你父親肯定也就放心了,”傅義含看著顧忘川,“你父親身體還好吧?”
顧忘川自嘲地笑了笑:“他身體比我還好呢,都這個年紀了還揹著包世界各地地跑,一年大概有三百天不在家,現在不知道又在哪個國家考察呢。”
地質歷史學家麼?好像是這麼回事的。聽著顧忘川的話,縈嵐的心裡默唸著,之前喝醉的那一次,顧忘川微醺地告訴了自己。
“那縈嵐小姐呢,不知道令尊從事什麼方面的工作?”做了這麼多鋪墊,傅義含終於問起了自己真正的問題。
這個女子給人的感覺,絕非等閒之輩。
聽到傅義含叫起自己的名字,縈嵐的目光又收回到了車內:“我父親嗎?經營公司而已。”
很明顯,這不是個能讓他滿意的答案。
“這樣啊,我剛剛接手公司不久,也希望能有一番作為。令尊如果有什麼生意上的需求,可以跟我聯絡,希望以後有機會能一起合作。”雖然能感覺到縈嵐在掩飾什麼,但傅義含還是見好就收,畢竟是人家的女朋友,不方便多問。而顧忘川此刻卻不得不用咳嗽來掩飾自己快要壓抑不住的壞笑:做生意?你要是知道她家是做什麼行當,估計就不敢讓她聯絡你了。
縈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此時,車子輕輕地停了下來,眾人似乎到達了目的地。
到這時,顧忘川才發現自己沉溺於敘舊而忘記了看看街上的風景,於是不由得懊喪起來。
車門從外面開啟,穿戴一絲不苟的服務生明顯已經等候多時。
“走吧,去見見咱們的老同學們。”說著,傅義含拿起了自己的外衣,向車外探出身去。
於是眾人也一併從車上走了下去。
而另一邊,又一架飛機緩緩落下,擁擠的人群中,帶著墨鏡的木易四下張望著。
“羅馬……羅馬……”這麼唸叨著,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紙質地圖。
隨後,有些不適地,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那種有些發綠的髮色此刻被一種棕色給掩蓋了下來,很明顯他用漂染的手段蓋住了自己原本的髮色。
“你一定要掩藏好自己,”回想起安德烈的話,木易將手從頭上拿了下來,“第一,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現在顧忘川面前,我實在不希望把放假的他倆牽扯進來;第二,別暴露了自己的模樣,既然之前無銘的人已經開始行動,就不能排除他們尾隨縈嵐的可能。我懷疑咱們的資訊他們已經瞭如指掌了,不喬裝一下的話很容易被襲擊,何況你還是一個人。”
“你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該怎麼掩藏?”
“先把你的綠毛染染吧,太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