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別說了……”
絕望像陣迷霧,慢慢籠罩了整個房間,不可逃離,唯有掙扎。
“幹嘛?”木易接通了可視對話,看著通訊儀那頭的安德烈。
“你幹嘛呢,一臉欠揍的樣子。”安德烈看著電腦螢幕,快速敲擊鍵盤,不時拿眼瞟著木易。
木易挑挑眉毛,將鏡頭移了一下,白狐和星辰的臉便也一同出現在了鏡頭裡。
“誒喲,你看是安德烈,快把他也叫來。”看到安德烈,微醺的白狐興致高昂地叫起來。
“你們舉辦宴會不叫我。”安德烈苦笑一聲,電腦螢幕在他臉上映照出藍色的光。哪裡是不叫他,實在是他自己清楚自己分身乏術。
“他們不請自來的,”木易把鏡頭轉回來。又扭頭朝那邊喊起來,“你別鬼叫啦我聽不清楚!”
“有任務要交給你了。”安德烈把手從鍵盤上拿開,抬手從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檔案裡熟練地抽出了一本。
“什麼任務?”
“縈嵐和顧忘川要去羅馬了,雖然老大沒有言語,但是我還是覺得派個人過去比較好。”
“羅馬啊……”木易抬起頭來思索了片刻。
“主要是白狐任務比較多,星辰又太顯眼,所以想找最低調又不怎麼露面的你,”安德烈用信任的眼神注視著木易,“這不是老大的意思,你可以看做是我個人的委託。”
見安德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木易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也開始轉變。
“既然是你個人的委託,”木易的目光看向別處,“那我就接受了。”
“謝謝你,”安德烈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輕鬆可言,“就當是為了縈嵐吧。”
……
顧忘川安穩的地度過了一週時光,縈嵐並沒有再有什麼親暱舉動,也沒有刻意地去做些什麼,兩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住在一起,吃飯聊天,看看電視,陪縈嵐逛逛街買買衣服,去遊樂園逛一逛,這裡的遊樂園雖然設施齊全、面積更大,卻全然不似顧忘川原來待的城市的遊樂園那般有意思。
唯一一點與平日不同的,是縈嵐開始要求他陪自己跳舞。每天晚上,就在寬敞的客廳裡,縈嵐總是會要求顧忘川陪自己跳上一曲,時間不長,也沒有什麼明確的指導。從沒有跳過舞的顧忘川在開始的兩天動作僵硬,樣子惹人發笑。但是縈嵐並沒有嫌棄的意思。
“重要的是契合,讓你在這個過程中瞭解我,”縈嵐是這麼告訴顧忘川的,“等你一點一點地瞭解了我的步調和動作,身體就不再僵硬,也就不會出錯了。”
確實如此,後來的幾天,顧忘川的動作開始變得順暢,出錯的頻率也基本降為零。似乎喚起了兒時的記憶,顧忘川身處其間,感覺自己看到了一些忘卻已久的景象。好像是冬天,屋子裡暖得讓人想要睡去,那兩個人就是這麼一圈一圈地跳著,沒有什麼值得拿捏的動作,兩個人都十分隨意,重要的是享受親近的過程。
臉龐慢慢變得清晰,女人漆黑的長髮和恬靜溫柔的目光,伴隨著裙中略顯纖瘦和柔弱的身體一起舞著。似乎只有在與父親跳舞時,平日少動的母親才會浮現出難得的活力。
“忘川?”縈嵐的輕呼讓顧忘川的思緒回到了當下。
“怎麼了?”顧忘川看著縈嵐的臉。
縈嵐看著他:“沒事。”
帶笑的眼睛卻早已說出了她心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