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再留一會了?”離開大廳後,木易跟在白狐後面問道,“你不是還想跟龍敖老大仔細分析一下那個女人的事情麼?”
白狐沒有答話,木偶一樣向前走去。
“我問你話呢!”見白狐不回話,木易有些生氣地用膝蓋頂了一下白狐的屁股。
於是白狐不得不停了下來,並緩緩轉身看著木易。
“你呀,眼睛好用,腦子不好用。”
“什麼意思?”
“你看不出來嗎?安德烈知道的肯定比我們知道得多,不然老大不會向他詢問最後的意見的。”
“可是安德烈顯然是不願意說啊,”聽完白狐的話,木易更加不解地問道,“這樣你更應該留下來啊。”
白狐微微一笑,轉身繼續向前走去:“你覺得,老大知道的會比安德烈知道的少嗎?”
大廳之中,龍敖與安德雷一坐一站,相顧無言。
“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在可以說了。”龍敖看著安德烈,表情變得輕鬆了許多。
安德烈這才有些踟躕地開了口:“老大,你為什麼要給顧忘川和縈嵐放那麼久的假?”
“因為他剛加入特戰組不久,還需要修整,縈嵐正好可以保……”
“您其實是想讓顧忘川保護縈嵐吧!”安德烈打斷了龍敖的話,手指快速點選著控制面板的作業系統,一串又一串資訊如走馬燈一般出現在全系投影之中,緊接著,一個短短的錄影也映入了二人眼簾——搖搖晃晃的鏡頭對著一個個靠近的黑影,嘈雜之間似乎聽到了長刀的出鞘聲、冰冷的女聲的聲音和叫囂的聲音。
一隻手慢慢靠近鏡頭,緊接著,鏡頭被一層白色的冰霧籠罩,最後一個畫面留下的,是那個青黑色頭髮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那句異常清楚的話。
“特戰組,過段時間我們會去接二小姐回來。”
看著這段影片,龍敖陷入了沉默。
“這是與接應白狐他們的飛機一同趕過去的收尾小隊員留下的錄影,您早就看過這段了吧,”安德烈上前邁了一步,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激動,“您也知道縈嵐的身份,現在他們要接縈嵐回去,誰知道他們是文接還是武接呢!到時候若是大動干戈,我們怎麼能全身而退?!”
龍敖笑了笑:“縈嵐當初來的時候,我就不認為她能安安靜靜地回去。”
“話是這麼說啊,”安德烈又往前邁了一步,“我也堅信就算是打起來,我們也不會落下風,可是咱們現在是被上頭捆手捆腳施展不開啊!”說著,安德烈還掰起了手指頭——
“外面,有這個無銘在等著他們的二小姐縈嵐;上頭,那個部長根本就不信任咱們,雖然指派給我們很多工,可是卻藏著更多的秘密,完全是拿我們當槍使;旁邊,那些個部門都在等著我們特戰組出岔子好落井下石。咱們現在,實在是四面楚歌啊!”
話音一落,龍敖嗖的一下起身,寬大的手掌順勢便拍到了安德烈的肩膀上,只是這拍打併沒有多麼沉重。
一瞬間,安德烈激動的情緒竟奇妙地平復了下來。
“你啊,這麼多年了一點沒變,還是和剛跟我的時候一樣,聰明絕頂又容易犯急。”龍敖微笑著,剛毅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父親一般的溫和。
安德烈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長長地嘆了一聲。
“是啊,咱們特戰組從來就沒消停過,不也好好地走到了現在麼。”
“咱們走的夜路還少麼?”
龍敖也報以微笑,又拍了拍安德烈,然後看向窗外那無燈無星的黑夜。隨著他的目光,安德烈也一同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