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兩個暗殺者看著星辰,答案在心中漸漸清晰——眼前的這個人,無疑有資格被認定為特戰組的王牌隊員。無論是反應神經、肌體力量還是戰鬥技巧,這個人都是無可挑剔的,這種人,天生就是為戰鬥而生。
一陣山風從樹林深處掠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令人焦躁不安。
兩個暗殺者分居星辰兩側——被星辰踢出十幾米遠的話癆此刻已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而那個沉默的傢伙因為勉強擋下了星辰的一擊,所以離星辰更近一些,當下他依舊單膝跪地,沒有絲毫動作。由於黑色的戰服,二人的漆黑身影完美地融入了黑夜,但誰也沒有再衝上去。他們都靜靜地看著星辰,連呼吸都被抑制得儘可能得微弱——忌憚星辰的力量,他們選擇了伺機而動。
而相反的,星辰身穿便服站在黑暗之中,橙紅色的雙眸散發著深邃的光暈,彷彿在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等待他們貿然出擊然後取走他們的性命。
“這個混小子……”
話癆輕聲罵著,慢慢舉起手裡的槍對準黑暗之中的那一線光芒,那姿態不像是在狙擊光明,倒更像是在詛咒無盡的黑暗。
槍械的抖動發出了輕微的咔嚓聲,星辰的雙眸呼地轉向微響傳來的方向,腳下瞬間發力,滑步衝到了話癆的面前。
看到星辰突如其來的身影,話癆沒有震驚,他更加迅速地把槍口對準星辰,扣動扳機。
槍沒響。在槍口對準星辰的剎那間,星辰已經蹲在了話癆面前,右手緊緊地握著槍,食指插到扳機的後面,令扳機根本無法扣下。
話癆看著星辰的雙眸,那熊熊燃燒的瞳孔後面,看不到絲毫的感情,與火焰的焰心一樣,空洞到令人懷疑他只是一臺機器而非是個完整的人。
星辰的左手在槍上面迅速抽動了一下,下一個瞬間,他的身影驀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有那對近乎黃金色的瞳孔劃過了兩道亮麗的金色痕跡。
匕首再次撲了個空,沉默者收回短刃,回身站定。
話癆手裡拿著槍,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嘴裡還絮絮叨叨著:“哎呀哎呀痛死我了,你怎麼才來呢,害得我差點被他幹掉。”
“閉嘴,”沉默者終於還是開口了,“你害我聽不到他的聲……”
“音”字還沒有從他的嘴裡完全說出來,二人中間的空氣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抖動,消失的星辰再次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沒有猶豫,沉默者回身揮刀,星辰單手抓住了沉默者的手腕,身子往下一沉,腰上猛地發力。話癆見沉默者吃癟,趕緊舉槍對著星辰瘋狂扣動扳機,然而一發子彈也沒有從槍膛裡飛出來——槍機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剛才那一抽,”話癆藉著那一絲絲月光看著手裡的的槍,“把槍機給抽掉了?!”
星辰的嘴角微微翹起,那彷彿是一絲嘲諷的笑容。死死地抓住沉默者的手腕,星辰一記過肩摔將他狠狠摔離地面。
沉默者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星辰將自己摔上半空。然而下一秒,詭異之事驟然發生。
滯留空中,下一秒就要被摔到話癆身上的沉默之人,像是一抹氣體一般消失在了星辰手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明顯的異樣令星辰停住了自己的動作,在他遲疑的片刻,話癆飛起一拳向他打來。星辰伸手接下這輕輕的一拳,腳下一掃,話癆再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去哪了?”星辰警惕地環視著四周,輕輕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剛剛那種感覺,好像是那沉默者如水從自己手中流走一般,非常的不真實。
又是一陣清風吹過,星辰猛地抬頭,沉默者的身影穩穩地站在樹梢之上,身後的月色將他的身影完美地包裹其中,只留一個漆黑的剪影。
“剛才沒有認真與你戰鬥十分抱歉”沉默者終於開口,他的手中,一把折刀上下翻飛閃動淒厲的寒光,發出“咻咻”的破空聲,“接下來,我會全力應戰。”
星辰看著他,眼中的火焰開始慢慢升溫。
旋即,一道細長的火柱,斜穿森林,射向天空。
沙漠中,顧忘川三人的車子平緩地向前駛進,沿途沒有再發生任何阻擊,倒是令白狐和木易感到詫異。
“講道理,我們只穿過了他兩層防線,”木易坐在車上,擦拭著自己的槍,顧忘川在一邊細細端詳,“為什麼就沒有人進行阻擊了呢?堂堂軍事首領,地位幾乎和一國之主比肩,竟然只有這點兵力?怎麼樣也說不通。”
白狐一隻手搭在車門外,一隻手操縱著方向盤,雖然氣定神閒,卻也一臉迷惑不解:“我也這麼覺得,除非那些黑衣人已經超過了我們併為我們鋪平了前進的道路。”
“顯然他們沒那麼好心。”木易撇撇嘴,墨綠色的眼眸望向大漠的遠方,若有所思。
聽到這裡,顧忘川伸過頭來:“那,要是同樣有暗殺謝里夫任務的組織也涉足其中是不是就說的通了呢?”
“嗯?”木易和白狐同時把頭扭向顧忘川。
“也就是說,不止有我們和那三個黑衣人領到了殺死哈桑·謝里夫的任務,”顧忘川的兩隻手畫著一層一層的圓圈,解釋道,“謝里夫的兵力只有那麼多,況且還是呈層狀分部,如果受到來自多方的攻擊,那兵力必然更加分散,我們有幸繞開阻擊兵團的機率也就高了唄。”
“這個謝里夫,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木易搖搖頭,繼續看著前方。時至下午,陽光愈發強烈,整個沙漠都在向近地面散發熱量,遠處的景色開始飄飄搖搖,看不分明。
而白狐此刻卻不再說話,他看著前方,心裡暗暗盤算:如果這幾方勢力相遇,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么蛾子來。
是不是會遇見那些人呢?
那忘川小朋友可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