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一言不發,只是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發話者的身邊。
“安德烈,我要吃牛排。”縈嵐回頭看著懷抱大包小包的安德烈,忽然開口。
被大包小包壓得快傳不動氣的安德烈聽到這句話似乎得到了救贖一般,點頭的頻率比蚊子翅膀還快:“行行行,只要你不買了,別說吃牛排,就是吃星星吃月亮我也給你弄。”
“可是明天還是假期呢,你可要繼續陪我逛街哦。”縈嵐轉過身去擺弄手機,搜尋著附近的飯店。
安德烈搖了搖頭:“明天可不行,明天沒準就有好多好多工要做,不過明天顧忘川就會回來了,也算是接我的班,讓他也感受一下陪你逛街的恐怖。”
“忘川才不會跟你一樣,怨氣都要溢位來了,”縈嵐撅噘嘴,似乎對安德烈很是嫌棄,“忘川肯定會陪我一起任勞任怨。哪像你,才逛了一下午就累成這樣。”
安德烈搖搖頭,似乎是感覺到口袋裡的儀器在震動,所以一邊盡力抱住縈嵐買的東西一邊騰出手來去掏口袋,嘴裡還不忘嘟囔著:“才認識多久,就忘川忘川的,連老戰友都不認了,真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唉。”
但是當他的眼睛掃向聯絡儀螢幕的時候,他的眼神忽然就變了一個樣子。
“哪有啊!人家忘川明明就是……”聽他這麼一說,縈嵐臉色一紅,又想起下午和忘川的意外,頓時就不打自招地轉過身來想要解釋,結果卻看到了安德烈嚴肅的神情。
“出什麼事了?”縈嵐走上前問道。
“縈嵐,”安德烈看著聯絡儀,“咱們這牛排能不能回來再吃?”
螢幕之上,一個散發著層層波動的小光點,正以常人所不能企及的速度向著城郊高速移動著——那是星辰的聯絡儀顯示的位置。
坐在疾馳的軍用吉普車上,顧忘川有些疲憊地閉著眼睛,耳邊的聲音與眼中看到的景色一樣單調——風聲和車胎碾壓沙子的聲音,對應的是揚起的黃沙和留下的痕跡,偶爾看到一顆枯樹,沒有絲毫生命力。
“看樣子,”木易喝了一口壺裡的水,搖著水壺,似乎是在玩味著什麼,“那幫人幫咱們攔截了謝里夫的軍隊啊。”說完,他把水壺遞給顧忘川,聽到他的聲音,顧忘川睜開眼睛,毫不推辭地接過水壺喝起水來。
把水遞給了顧忘川,木易繼續揣度著:“僅靠三個人……”
正興奮地開著車馳騁的白狐,忽然回頭向著車上的另外二人大叫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這個謝里夫的軍隊啊,估計現在正像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把謝里夫保護在最裡層,咱們只要能突破一層層防禦,早晚可以把謝里夫給幹掉的。”
顧忘川點點頭,這種事應該是傻子也能猜出來的事情吧。但是要怎麼一層一層地突破進去呢,光是突破兩層就夠人受得了,萬一有九層呢?十幾層呢?難道也要一層一層地殺進去麼?那跟發起全面的戰爭還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呢~?”木易背對著白狐,用槍桿戳著他的腦袋,“你真的是想領著我們一路殺進去嗎?那樣可是吃力不討好哦。”
白狐把腦袋往一邊偏了一下:“你能不能別拿著你的槍指著我的頭,萬一打爆了怎麼辦?我在想啊,既然有人在幫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充分利用資源呢?”
混著呼呼的風聲,白狐的話令顧忘川和木易都扭過頭來。
“你想幹什麼?”木易問道。
白狐並沒有回答,他看著被風沙攪的一片昏黃的遠方,露出了微笑。
他們身後數公里處,第二層防線的謝里夫軍隊已經幾近潰敗作鳥獸散了。迎著風沙,三個神秘人物從滿地的傷殘死者中走出來。
“接下來咱們怎麼辦?”大個子開口問道。
終於,那個不曾開口的身影說話了,果然,是那個清脆而曼妙的女聲:“跟上他們,上頭給的任務是偵查,必要時予以幫助和合作。”
“我覺得咱們完全可以單獨行動殺死哈桑·謝里夫,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大費周章地跟特戰組扯上關係呢。”另一人開口問道。
領隊者沒有再說話,只是加快腳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