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忘川吃了一驚:“那……會不會痛死?”
白狐搖搖頭:“皮肉之苦其實根本沒什麼。”
顧忘川彷彿已經聽到了下一句話,但木易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我們要到了。”
沙海之上,祭壇忽然猛地震動了一下。安德烈和龍敖同時警覺了起來。
紫色的能量又一次爬上了祭壇的紋路,周圍的沙粒在輕輕顫抖,有些已經脫離地心引力的束縛慢慢飄向天空。
“他們回來了!”安德烈看著祭壇,抬手擋住四處遊走的飛沙。
話音剛落,耀眼的光柱升上天空,同樣的能量漣漪和以前一樣向外盪開,不遠處百足的屍體被掀起的風沙掩埋的一乾二淨,漆黑如夜的戰機在輕輕晃動。
“走吧,去見識見識,”龍敖吹出口中的煙,將菸蒂扔到沙地上,“那個月華。”
聽到木易的聲音,抬頭看向身邊的流光——果然,光線在慢慢變淡,周圍的景物似乎在變得愈發清晰,沙海的顏色在慢慢浮現。
隨著沙海一同出現的,是曙光和迎接他們的二人的身影。
紫色的光芒散盡,眾人站在高高的祭壇上,所有的景物都一覽無餘。顧忘川被突如其來的刺眼陽光逼得緊皺眉頭,但他很高興能看到其他的色彩,之前各種各樣的紫色已經將他的眼球折磨得十分辛苦了。
“星辰——!”安德烈站在祭壇之外,高高揮手。
星辰舉起手中的盒子,彷彿在遠遠地告知龍敖:東西我拿到了。
接著,眾人跳下祭壇,向龍敖走去。
“辛苦了辛苦了,”安德烈走上前,“月光之城的風景如何?”
星辰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他,淡然說道:“中間發生了太多事情,還是聽我之後的任務彙報吧。”
安德烈點點頭,忽然偏了偏身子,有些困惑地問道:“那個紫頭髮的姑娘呢?你們把她留在那裡了?”
顧忘川點點頭:“她本來就屬於那裡。”
“嗯?”安德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在眾人嬉鬧之際,龍敖站在他們身後,像是父親一般看著他們,欣慰地點點頭。
……
“那個時候,你體內的月華之力爆發,雖然我下令阻攔,但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你……”月弘軒站在欄邊,看著外面的一片廢墟上,士兵和居民正有條不紊地搬運著碎石和沙土,月瓏正站在他的身邊,身著長裙,紫發披肩,溫婉而多姿,傾國傾城之色。
“包括連蒲,都被你僅僅一拂袖便倒地不起。”月弘軒扭頭看她,臉上滿是笑意,上天保佑,他的女兒離家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回來了。
“當時我已經瘋了,”月瓏看著遠處的一片平地,寸草不生,沒有一絲生機——那是由於月玲的力量而被夷為平地的山,“我眼睜睜看著萊昂死在我的懷裡,就像睡著了一樣,可是他的血卻將我的裙襬染得通紅。”
“當時萊昂在大殿之下,我問他想要何種賞賜,他說只想娶你為妻,”月弘軒搖搖頭,“我一聽就有些惱火,但我還是很冷靜地拒絕了他。”
“那為什麼……”月瓏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月弘軒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安定下來:“萊昂一聽,自然起身爭辯,就在他向前邁進一步的時候,你姐姐忽然就喊了一聲。”
月玲緊皺眉頭,看著月弘軒渾濁的眼睛。
“然後大殿之上的侍衛就忽然一齊放箭,”月弘軒內疚地看著她,“後來我尋找那些侍衛,卻發現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我很害怕,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您下令殺死了萊昂,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走。既然這裡不允許我好好活下去,那我就只能離開。”
月弘軒嘆了口氣:“是我不好,讓你們手足相殘、姐妹反目,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