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一動不動地舉著槍,感受著縈嵐銳利的眼神,廚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沒有一絲退卻的意思。
銀瞳看著白狐,得意地朝他笑笑,閉上了眼睛。
“呃……縈嵐,咱能把刀拿下來麼?”白狐輕輕地扭頭,想回頭看看縈嵐,又怕廚刀割到自己的脖子。
“我也想啊,可是你非要殺他,我能有什麼辦法。”縈嵐一邊舉著左手控制著飄在半空中的廚刀,一邊踱步進來,把醬油放在茶几上。
“我的天啊,你可算是回來了。”迴歸身體的顧忘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有些難過地看著左手深深的傷口,心裡暗暗埋怨銀瞳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過他倒是很好奇為什麼這一次銀瞳沒有封鎖自己的意識而僅僅是互換了位置讓自己觀戰。
“真是的。”白狐撇撇嘴,好像是因為沒能在縈嵐回來之前幹掉顧忘川而感到遺憾。說著,他就像丟垃圾一樣隨手把槍扔在了地上,然後朝著沙發撲了過去。
在他扔掉槍的同時,縈嵐也鬆了一口氣,左手收回,飄在空中的廚刀身上的光點盡皆消散,廚刀無力地落在地上,發出噹啷的聲音。
“你沒事吧?”縈嵐跑到顧忘川身邊,關切地問道。
“縈嵐,我受的傷更重誒,你也來關心關心我!”白狐趴在沙發上,看著縈嵐和顧忘川,一臉爭風吃醋的表情。
“別鬧了白狐。”縈嵐頭也不回地說著,開始恢復顧忘川的傷口。
“討厭!現在比起身體,我的心更受傷!”說完,白狐一臉埋進沙發的靠枕裡,不再說話。
“沒什麼大事,就是手傷了一下,”顧忘川笑了笑,“你的朋友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傻,”縈嵐嗔怪地瞪了一眼顧忘川,“他可是來殺你的!”
“我也不想啊,老大的意思就是能殺則殺,我也是奉命行事而已。”白狐又抬起頭來為自己辯解。
“好啦,”縈嵐終於回過身來,用閒著的那隻手摸了摸白狐的頭,“反正顧忘川他沒有事,我知道這是規矩,你就不用辯解了。”
“其實顧忘川還是很厲害的嘛。”受完了縈嵐的安慰,白狐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他伸出頭去看著顧忘川,一臉笑嘻嘻。
“你也是啊,”顧忘川有些沒好氣地回敬,“這麼多年了我還從來沒碰見過拿槍指著我的人,真是長見識了。”
“哎呀,不要生氣啦,既然縈嵐回來了,我想殺你也就很難了。”白狐一邊說著,一邊拿眼角瞅著丟在地上的手槍。
喀的一聲響,客廳裡的鐘表指到了十二點。
“肚子好餓哦!”白狐一臉委屈。
“我去做飯吧。”顧忘川正要起身,被縈嵐按住:“你呀,還是好好坐在這裡吧,傷口還沒完全復原,可別感染了。”說著,縈嵐起身。
“這頓飯我來做吧。”
白狐一臉微笑地目送縈嵐走進廚房,又看了看地上的手槍。
忽然,手槍上纏上了橙色光點,就在白狐的眼前,那把手槍漂浮了襲來,自行拆卸成了無數零件,然後和彈夾裡的子彈一起並排著飄了出來。彈頭一個個蹦出來,向著廚房的垃圾桶飛去,彈殼裡的火藥砰砰砰地響著,就像放了一串鞭炮。
“白狐,你的小算盤我都知道,你還是拉倒吧,”縈嵐不屑的話從廚房裡傳來,就像一個看穿了孩子小把戲的母親,“要是再打顧忘川的算盤,我就把你的腦袋給埋到垃圾場裡。”
“唉!”白狐無奈地看著散成一攤的零件緊隨著彈殼一同飄進廚房,長嘆一聲。坐在一邊的顧忘川則盡全力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聲。
“你什麼時候碰過我的槍呀!”白狐有些抓狂。
“哼,除了你不讓碰的那個小盒子,別的什麼我沒碰過?”廚房傳來縈嵐勝利的宣言。
“哎呀!”白狐又一次趴在了沙發上。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炒菜聲和顛勺聲,顧忘川和白狐無言,默默坐在各自的沙發上。
“很漂亮吧?”白狐果然沒有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傾著身子問顧忘川。
“什麼?”顧忘川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