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千里在香山搞出了這麼大動靜，當然瞞不過對手，盯梢的人早就向北宮良做了詳細的報告。
修福之邸所在的山，正在帝都的東方，按照後天八卦的方位來說，正好是震位。這個方位是北宮良特意選出來，因為霓虹國自稱是扶桑國，意思是太陽昇起的地方，而東方震位正好和這一點相合。
乾為天，震為雷。
莊千里在帝都的乾位，把香山靈氣攪了個洶湧湍急，震位上當然也有感應。北宮良早就知道香山作為帝都乾位的重要性，更知道那裡有道家的修行高人常駐。
剛開始，香山出現靈氣波動的時候，北宮良還以為修行界有什麼大事發生了，等到手下回報莊千里在香山的一舉一動，北宮良就知道這一定和莊千里脫不開關係。
不過其中究竟是什麼內幕，他一時還想不明白。只是從攪動香山靈氣，還安然無恙歸來這件事看，不管是力量層面，還是人脈層面，都體現出莊千里深不可測的一面，這讓北宮良慶幸之前在全龍宴上沒有當場鬧翻。
“北宮先生，現在不是我要惹這個莊千里，而是莊千里鐵了心要破壞我們的【鯨魚計劃】。難道我們就放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肆意妄為嗎？”受了氣的雷九鼎正在和他的主子北宮良哭訴呢。
“做事要講究方法。尤其是做大事，更要沉得住氣才行。還有，你要記住，要尊敬強者。全龍宴上莊千里已經證明了他的力量，而你卻並不擁有與其匹敵的力量，被他在辦公室裡指著鼻子罵，這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情。所以，不要打著【鯨魚計劃】的旗號來發洩私憤。”北宮良一眼就看穿了雷九鼎借力打力的小九九，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說話的時候，雙眼微微眯起，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這個傢伙睡著了呢。
“呃，可是，北宮先生。現在莊千里已經明確表明了不會和我們合作，整個計劃已經處於停滯狀態了。難道我們就不採取什麼辦法嗎？我建議派出大石弘先生，以大師先生的力量，足可以擺平這個傢伙。”被揭穿的雷九鼎有點不死心。
“大石弘並不是莊千里的對手。而且程家已經把專案評估交給了莊千里，在這個時刻莊千里無論是死亡還是消失，都是對我們極其不利的訊息，我早就說過，做大生意的人，不能老是喊打喊殺。真正高明的人，總是有辦法讓敵人主動順從我們的意志的。”
雷九鼎有點懷疑北宮良了。
私下裡，雷九鼎甚至覺得這個北宮良是不是被莊千里嚇破膽了，所以做什麼事情都這麼縮卵，連帶著搞的自己也在莊千里面前灰頭土臉的。
心中有所懷疑，表情就必然有所流露，雷九鼎雖然極力掩藏，但他的小心思對於北宮良這種修行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寫在臉上。雷九鼎雖然沒有把懷疑說出口，但情緒流露也被北宮良察覺到了。
“你在莊千里身上受到了挫折，也就把眼光侷限在了莊千里身上。所以，就根本無法看清楚整個局勢的核心所在，這就是我一直說你格局不大的原因。當年我把你從囹圄之中撈出來，是看中了你操盤手的能力。事實證明，做一些戰術性的操盤，你還是得心應手的。但事實也證明，你也只能做一個優秀的操盤手，卻做不了一個及格的戰略家。格局所限，所見也就有限。”
不得不說，北宮良對這個雷九鼎還真是不錯，這麼良苦用心地指出雷九鼎的缺點。
總算雷九鼎不是太混蛋，還是能聽進去主子說的這番話。
“不管莊千里是什麼人，也不管莊千里背後是什麼勢力，我們的【鯨魚計劃】要想推進，真正起決定性意見的，可未必是莊千里，甚至說都不一定是程氏集團。”
對於北宮良的這個判斷，雷九鼎還是有點懵，到：“啊，可是莊千里只要把專案評估做成否決案，我們的計劃還怎麼推進啊？”
“不要總盯著【鯨魚計劃】本身。資本的流動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趨勢的，在某種程度上，只要存在價值窪地，資本就會一定流向價值窪地，哪怕這種流向是非法的、是不道德的！沒有人能阻擋資本的腳步的。”
“可是，這個【鯨魚計劃】的價值窪地……”
“【鯨魚計劃】並不存在價值窪地是吧？不要緊，我們可以創造價值窪地。或者說，我們只要讓所有人都相信那裡有價值窪地就行。當所有人都相信【鯨魚計劃】能夠創造財富的時候，莊千里的專案否決案就是一頁廢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