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歷潔看出了我眼中的懷疑和憤怒，然而她並沒有辯解和說服我。
她說她知道良博士家有賢妻，也知道良博士不可能給她什麼名分，甚至良博士親口對她說世界上並不存在愛情，他們之間只是純粹的肉慾關係。但是良博士對她真的很不錯，她也的確需要良博士！
“丹，你可以說我背棄了信仰，但我沒有背棄我的野心！丹，我們還是好姐妹，好閨蜜。如果你還認為我們曾經有過共同的信仰，那麼請你相信和等待我。你想要的財富，可以由我現在用卑微到塵埃裡的身段來積累；你想要話語權，可以由我噁心到骨子裡的低賤而獲得。那時，你就會知道，我不是背棄了信仰，而只是信仰的殉道者。也許我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偉大，但我可以讓你純潔無瑕！這是我的願望，也是我的新的野心”。
白歷潔說她沒有背棄他的野心，其實我知道他是不能背棄他的野心，正如我自己也無法背棄我自己的野心！
我甚至無法回應她的諾言和剖白。那天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住處，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後來我在美國的遭遇，驗證了白歷潔對我說的真相：只有財富才能創造財富，只有影響力才能創造影響力。
表面上我是賓夕法尼亞大學金融系的天之驕子，實際上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破產流浪漢並無差別！
從真正明白這個真相的那天起，我就離開了米國，回到國內。
後來，良博士也回國內發展，白歷潔也跟著回到國內，我卻沒有再次親自見她，後來的故事都是我聽說的。
聽說，良江左為白歷潔買了兩座別墅，一座在良江左所在的魔都，供白歷潔居住；一座在白歷潔的家鄉，供白歷潔的父母居住。
聽說，白歷潔成立了一家金融公司，由良江左背書和注資，很快成為了魔都一家大券商。
聽說，白歷潔成為了金融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先後出席國內金融界各種重要金融活動，與良江左一起縱論江山。
……
不得不說，白歷潔雖然背棄了理想，但她仍然遵守當年的諾言，即便是我一直沉默的時間裡，她仍然不斷地幫我在金融界發展創造條件，不斷地給我背書，甚至直接向我透露一些金融界的秘密。
很快，我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金融人才，逐漸成了在帝都金融圈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如果我想，白歷潔一定會給我她的所有。
我慢慢明白了，其實並不是白歷潔在兌現諾言，她只是在為當初背棄的信仰贖罪！
當我明白了這一點，想再次去見她的時候，白歷潔發生了一個意外。
良博士直接和白歷潔對博公堂了，在這場官司裡，良江左運用了他所有的人脈，不僅索回了當初送給白歷潔的兩套豪華別墅，甚至讓白歷潔擔任獨立法人的券商從日進斗金，變成了負債9千萬！
我並不知道白歷潔和良博士之間道題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我趕到魔都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白歷潔了。
再後來，白歷潔的訊息我是從新聞上看到的：被要債公司的人先X後殺，棄屍在一個汙水池裡！
白歷潔死後，我想過很多方法去了解內情，但最終都彷彿有一層迷霧籠罩一般，阻礙著我的探視。
後來，沒有白歷潔的背書，我就逐漸在帝都金融圈邊緣化了。這又應驗了白歷潔當初說的真相：只有財富才能創造財富，只有影響力才能創造影響力。
說到這，王丹似乎終於從對往事的回憶中走了出來，眼睛裡也終於有了焦點，轉頭看著莊千里道：“我不知道那天你是如何處理良博士的麻煩的。但當你喊出‘女鬼索命’四個字的時候，我的確心神大動。你現在能明白我後來的舉動了吧？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為什麼我那麼想知道你說的女鬼索命是什麼意思？良博士到底是出了什麼麻煩？我的猜想是不是真的？你最後又是怎麼處理那個女鬼的”？
王丹連講了一個冗長的故事，又連珠炮似的發問，莊千里卻陷入了思考：良江左身上的索命女鬼真的是白歷潔麼？可是她不是死於要債公司之手麼？雖然從邏輯上看，也只有白歷潔這個人才有這麼大的怨氣，即便變鬼也不放過良江左，可是莊千里沒有證據。
莊千里雖然把女鬼收到符裡，但是從頭到尾也沒辦法確認，那就是白歷潔。
想到這裡，莊千里慢慢地回道：“我曾對你說‘保密協議，無可奉告’並不是託辭，因為我真的簽了保密協議。至於你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來佐證或否定你的猜想”。
“莊千里，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事情，講了這麼多也算秘密了吧，難道你就不能多跟我透露一點實情麼？你知道，我只想知道真相，並沒有準備去作什麼。甚至不會影響你和良博士的交易。你就這麼絕情麼”？王丹激動的像一個憤怒的公雞。
“這不是絕情不絕情的問題，秘密就是秘密，如果用一個秘密去換取另一個秘密，那麼保密就無從談起。我是一個術士，我不能違反規則，否則是會有大麻煩的。但也正因為我是一個術士，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助紂為虐的，更不會因為利益而對公義無動於衷”！
莊千里說的這樣斬釘截鐵，王丹好像無話可說了，只是突然間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看著陳默的王丹，莊千里心情複雜地離開了王丹的公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