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夾饃阿姨不疑有他,連忙應承。
其實莊胖子本是山裡人,天性看不慣剛才這種混混痞子欺壓弱者的行為,順手幫忙只是天性使然,現在反而被人拉著感謝,總感覺怪不好意思。
同是在社會底層掙扎的小人物,莊胖子可捨不得讓阿姨破費,於是就近找了一家三晉刀削麵,要了三碗刀削麵!
肉夾饃阿姨見莊千里選了一家蒼蠅館,知道莊千里是為她省錢,內心也很感動,但並未說出來。
在等面的時間,那阿姨哄了半天,終於把哭哭啼啼的憨兒子安撫下來了。
大碗刀削麵一上,憨哥們就安靜地開始吃麵了。
肉夾饃阿姨一邊慈祥地看著認真吃麵的憨兒子,一邊給莊胖子講起了他們的故事。
原來肉夾饃阿姨姓吳,憨哥們則姓孟,叫如雲。說起來他們本也算亞聖之後,書香人家,所以給兒子起了這麼一個有書卷氣息的名字。莊胖子看著吃麵的憨哥們,頓時有一種畫風撕裂的感覺:外表是五大三粗,還有點憨的傻大黑粗;偏偏有一個文雅的近乎陰柔的雅緻名字。可以想象,這憨哥們當年寄託了父母怎樣的希望啊!而這家人,又是多麼的幸福。
天有不測風雲。憨哥們十三歲那年,父親帶著他去祭祀亞聖,歸途不幸遭遇車禍。父親當場死亡,憨哥們的頭部也受了嚴重的外傷,經過一番搶救,憨哥們的命雖然保了下來,卻落下一個智力損傷的毛病,從此,憨哥們的智力就永遠停留在了13歲的狀態!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可傷痛似乎並不能緩解,說到這裡,吳阿姨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了碗裡。憨兒子看見母親哭了,顯得很慌張,緊張地向吳阿姨說道:“娘啊,你看我聽話著呢,我在好好吃飯呢!你別哭啊,娘,我聽話著呢!”
“娘沒哭,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好好吃飯,啊!”吳阿姨看著憨兒子,語氣盡量顯得平靜,可眼裡的眼淚卻湧出更多。
也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吳阿姨扒拉開憨哥們的頭髮,露出一塊硬幣大的傷疤給莊胖子看。
“就這麼大一點的外傷,卻奪去了我一個聰明的兒子!”
吳阿姨繼續說了自己的遭遇:丈夫去世後,肇事司機也逃逸了。十年前的山東曲阜,天眼系統還沒有建立,只要不是當場被指認,肇事司機一旦逃逸,再找見的機會就迷茫了。
接下來,吳阿姨的生活陷入了噩夢般的低谷,兒子的外傷雖然治好了,但智力障礙的毛病一直沒有解決。為了給兒子看病,一個好好地殷實人家變成了家徒四壁。再到後來,吳阿姨乾脆把曲阜老家的一切全部變賣,隻身來到帝都,一方面這裡有最先進的醫療資源,方便給兒子看病;另一方面,帝都的賺錢機會也的確比曲阜要更多。
就這樣,吳阿姨和憨兒子一邊擺攤賺錢,一邊治病。十餘年來,把帝都治療腦部疾病的中西名醫基本看了個遍。可是大夫們,要麼就是要天價的治療費用,要麼就直接告訴吳阿姨已無藥可醫!
吳阿姨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明明是一個聰明的好孩子,身體也非常棒,怎麼就一場天災毀了一切?
兒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便是整個世界都放棄了兒子,可吳阿姨自己卻從來也沒有放棄過治好兒子的希望!
莊胖子聽完吳阿姨的講述,內心大為震動。指著吳阿姨白了一半的頭髮,問道:“吳阿姨,您說您兒子今年才二十多歲,那麼您的貴庚呢?”
吳阿姨略微楞了一下,不明白莊胖子為啥問這個問題,道:“我是二十三那年生的如雲,現在如雲也正好是23歲,算起來,我今年四十有六了!”
吳阿姨說她今年46歲,可莊胖子從來也沒見過40多歲就頭髮花白的女人,如果現在吳阿姨說他66了,那莊胖子倒一點也不奇怪!
這番思索,讓莊胖子既感動又心酸:可以想見,這十年來吳阿姨為了治療兒子是怎樣的心力交瘁,以至於中年白髮!
聽完這樣一個辛酸的故事,莊胖子總想為他們母子做點什麼。可是做點什麼呢?自己現在還是一窮二白,出錢肯定出不了;自己也並不認識什麼腦科、神經科的專家,更沒有什麼人脈資源。難道自己只能坐視這人間哀傷麼?
不,等等。似乎自己還有一個神秘的【大術士系統】,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麼解決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