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負面狀態,全都不是固定值。劉備抗拒三家歸晉歷史宿命的時間越久,雙方增益減損差距越如鴻溝般清晰可見。
更可怕的是,該正面狀態並不獨屬於晉國。
如果絕聖門等非國家組織宣戰漢國,旗下長生者也能享受順應天命的增益;如果吳國願意聯晉攻漢,吳國長生者也能享受順應天命的增益;甚至那些仇視人類長生者的非人類長生者,它們殺戮漢國長生者時也能平等享受順應天命的增益。
有了國運機制約束,背叛漢國的收益越來越令人眼紅,效忠漢國的成本則高昂到無法想象。效忠漢國,百無一利,而若順應天命,替天行道清除漢國的長生者群體,所有人都能獲得額外的嘉獎。有了這樣的大背景,誰還願意為劉備奔波?
簡單來說,如果劉備選擇違抗歷史宿命,他將舉世皆敵。
才堅持數年時間,漢國的長生者群體就疲於應付天命機制的惡意。與劉備感情較淺的新生長生者,自有宗族利益和其它想法的文武勳臣出身的老派長生者,都開始鄭重思考漢國是否值得守護。
另外,天命機制並不限於長生者群體,非長生者的平民百姓也同樣飽經摺磨。夏旱秋澇,風災蟲災,漢國境內的自然災害頻率總是高於晉國。魏東生繪製資料模型推測,自然災害機率或許也是持續性惡化的負面狀態,漢國存在時間越長,自然災害機率越高。民以食為天,如果漢國自然災害越來越頻繁,誰能扛得住無窮無盡的天災人禍?
除了自然災害,天命機制隱隱約約鼓勵長生者摧毀漢國的統治基礎。譬如在長生種子有效範圍內的尋陽縣,天命機制主觀扭曲了長生種子的隨機分配,那些容易煉化的無害非人類長生者往往誕生在叛亂饑民、叛國者等勢力控制的區域,而那些兇殘的嗜殺的非人類長生者則誕生在忠誠漢國的居民區,間接引導人類長生者有意識地襲擊漢國的鄉鎮村莊。
等等。
263年之後,漢國彷彿陡然迎來王朝末年氣象。
有了這些方方面面的天命懲罰,漢國百姓漸漸因為自家利益而離心離德。
273年春,劉備照例慰問尋陽縣三老,本想向百姓展示仁德,豈料一名老翁突然痛哭流涕跪下:“癸末年以來,年年非澇即災,寧無一年安生。天命不在漢啊,天命已經不在漢了啊,玄德公你若真心為我們好,就降了晉國吧。漢也好,晉也好,我們老百姓只想安安生生過日子啊。”
劉備那日當場黑臉,從此長吁短嘆,英雄氣概少了很多。
魏東生倡導的絕聖門和漢國之間的合作,前景也不甚樂觀。倘若絕聖門派遣志願軍支援漢國,這些長生者群體也將視作漢國勢力被施加可怕的負面狀態,間接導致絕聖門長生者從上到下紛紛牴觸這樣的坑爹合作。非長生者志願軍隊也不行,到了漢國境內就享受到漢兵的各種負面狀態懲罰,頻頻鬧出么蛾子。
魏東生實踐檢驗各種形式的合作,發現只有軍械貿易最為恰當。
軍械沒有生命,它們不必頂著負面狀態對陣晉國和吳國,也不會因為站隊漢國把宿命劫數帶到絕聖門。同時,軍械的攻防數值固定,不會因為天命懲罰漢國就出工不出力,勉強能夠發揮一定作用。
曹魏傳國到265年,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父子三人通告天下:“魏失國運,晉國大昌”。頭頂濃郁帝皇氣運的司馬昭嫡長子司馬炎,準時粉墨登場,代表晉國強迫魏帝禪國給他。或許因為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齊刷刷鎮守在蓼安縣,或許因為三家歸晉的國運定數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晉魏更替政治革命非常順利完成,連現實世界歷史裡淮南三叛級別的小障礙都沒有發生。
晉國完美繼承魏國疆土,民戶無數,甲兵滿倉,傳統軍械貿易援助根本無濟於事。
190年到260年,魏東生雖然沒有銳意進取攀科技樹,卻也有意識地培養一批火苗種子。原始火銃及其同時代的重要科技發明,此刻都以技術儲備形式藏在絕聖門。既然傳統軍械援助無濟於事,魏東生為了檢驗天命劫數的威力,果斷拿出揭幕火器時代的原始火銃。
火銃再原始,也是足以改變社會經濟基礎的變革級武器。魏東生簡單演練原始火銃的一些簡單戰術,劉備當即眼珠兒放光,積極派遣大量工匠來絕聖門學習火銃製造工藝。在魏東生幫助下,劉備短短兩三年時間裡,就跨越式實現三國級別冷兵器到現實世界明初原始火銃的軍備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