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忽然變得漆黑,而後耳邊傳來無數聲慘叫,宛如雨滴一般粘稠的水滴飛濺到他臉上。凌寧用手一抹,濃重的血腥味兒直衝進鼻子,不用說他都知道那些粘稠的液體是什麼。
他不顧一切地大聲喊著:“媚兒!你在哪兒!媚兒!”
但無論他如何叫喊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的濃霧,雖然他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但這四周的可視距離不足一米!他連東南西北都無法辨認,更別提找人了。
他只能手持長劍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朝芊媚兒的方向摸去,但他卻摸了個空!四周不斷傳來的陣陣慘叫越來越近,似乎黑暗中躲藏著某種恐怖的獵手,而他們成了待宰的羔羊!
忽然一個漆黑的物體呼嘯著朝他撲來,他只憑借直覺揮出一劍!那東西慘叫一聲掉在地上化為漆黑的霧氣消失不見,接著一陣密密麻麻的聲音朝他湧來,就好像是無數蚊蟲聚集在一起發出令人作嘔的聲音,再加上無數冤魂的痛苦哀嚎!
無數物體朝他飛撲而來,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兒!凌寧屏息靜氣,他凝視前方只憑直覺揮舞著長劍,無數尖銳的慘叫聲在他耳邊響起!他保持著鎮靜,一邊揮劍一邊朝大峽谷的入口方向摸去。這些朝他漫天飛來的“怪物”雖然數量多些,但始終不是他這個級別修士的對手,他可以輕鬆應對,同時他也相信芊媚兒和幻姬也一定安然無恙。
不過,他心裡還是十分奇怪,明明他們幾人站的距離十分的靠近,為何在濃霧中都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就連上清七子的人影都消失了。
這時他腳下忽然一絆,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具面目猙獰的屍體。臉上的肉全都被啃掉了露出森森白骨,全身的內臟也都如同遭遇狼群一樣被搶食一光,一片血肉模糊,實在令人不忍直視。
他心中一緊,同時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他不斷往前走不斷碰上屍體,每一次他低下頭看那屍體長相的時候都十分緊張,生怕碰上熟悉的面孔……
突然,一名女子淒厲的慘叫聲在不遠處響起,凌寧下意識地心中一揪,而後不顧一切地朝那個方向奔去!
“媚兒!是你嗎?媚兒!”
他奔跑到近處才發現七八隻灰白色的影子漂浮在空中,它們張牙舞爪宛如遊魂野鬼一般,正朝著一名女子張開滿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他來不及細思“唰唰唰”幾劍將惡靈擊碎,他上前抱起地上的女子,兩人四目相對,她竟然是上清宗的若雪!
此刻她臉色慘白,全身冰冷宛如剛從湖裡打撈上來似的,大腿手臂均有傷口,最為嚴重的是胸前一片殷紅不知道傷在什麼地方。她嘴唇發白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助地看著他。
凌寧嘆了一口氣,暗忖你這上清宗的小娘們兒碰上我真是好運!也罷,雖說是互不相欠,但我還是大發慈悲救你一救吧。
他伸出手掌抵在她背心,一股強有力地真元注入到她的身體中。這時,又有不少惡靈朝他襲來,他左手攬著她的小蠻腰將她扛在肩膀上,同時右手持劍揮退惡靈,他腳下也絲毫不停地向前快速奔跑。
若雪感覺到一股真元不斷從他左掌處傳入腰間,不消片刻她身上的水汽竟開始化為蒸汽,她心中十分震驚沒想到不過一年功夫這人的修為竟精進如斯!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凌寧依舊還在不斷奔跑,若雪已經恢復了些氣力,她舉起手掌不自覺地看向凌寧的後腦,如果這個時候她一掌拍下去保證他會慘死當場!
“好歹此人也救了我的性命,我怎麼能恩將仇報?但紅姐姐的大仇可怎麼辦……”她再三猶豫,最終還是放下了。
這時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身體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凌寧彎下腰看著她笑道:“你剛剛是想殺我嗎?為什麼又放下了?”
若雪暗忖原來我剛剛起殺心你都知道了?她為人極為傲氣,雖然被救了性命也不願放下身段,她冷哼一聲扭頭不答。
凌寧看她這副模樣,無奈地蹲在她面前道:“喂,咱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啊,是了,上清宗那兩個敗類叫什麼來著?方宇和周武是吧?那兩人燒殺辱掠無惡不作,簡直是敗類中的敗類,那鍾坤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會是因為這群敗類而恨我們吧?”
他說的“我們”自然是也包含了“芊媚兒”在內。
若雪咬緊牙關別過頭去一言不發,她雖然修為不弱但身上受了幾處傷都沒包紮,再加上這霧氣中陰寒之氣太重,她身上的衣衫竟又有些潮溼。
“你怎麼回事……喂!醒醒!”凌寧見她神色不對一拍她肩膀,她竟直直地倒了下去,顯然已經暈厥。
“怎麼會這樣……”凌寧心裡犯起嘀咕,按說這丫頭的修為也不弱,怎麼動不動就昏倒?他思來想去應該是因為流血過多,或者是因為中毒的緣故。
他撕開她的衣袖,先是仔細檢查了她手臂上的兩處傷口,顯然都是被噬咬造成的,傷口處留下一塊凹痕,好在沒傷到骨頭。不過,傷口處的鮮血已經變黑,肉也開始變得僵硬,是中毒無疑。
他對毒並不瞭解,只能試著將自身的真元注入她的手臂中,將她雙臂上的毒素吸附而後再運回自己的體內以化神決煉化。在執行了兩週天之後,她手臂上的毒素盡祛,又開始流出鮮紅的血液,他連忙拿出繃帶傷藥為她包紮。
雙臂已經包紮妥當,他目光往下移,毫不客氣地撕開她的裙子,露出渾圓且富有彈性的大腿,他彷彿聞到一股奶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處傷口在大腿內側靠裡的位置,他將手掌貼在傷口旁,只感覺若雪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他的心跳也開始微微加速。
真奇怪,明明剛剛的激鬥都不能讓他心跳加速反而是現在……
從小到大他幾乎沒跟女人有過多少肢體接觸,即便是芊媚兒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親熱,兩人依舊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最多也就是拉拉手,抱一抱僅此而已,這麼“零距離”的接觸異性可謂是第一次了,難怪他如此緊張。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大腿處的傷口,待傷口由漆黑變為粉嫩,他才戀戀不捨地移開手掌,只覺得有幾分口乾舌燥。他強忍住再摸一下的衝動連忙為她包紮好傷口,最後將視線移到她高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