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很快就會回來,再跟你們一起走,飄飄你身體還沒有恢復,在客店住兩天更好。”
這時才上午不到十點,離天黑還早,林先生的外甥既然已經在醫院治療,暫時應該沒事,我也沒太放在心上。不料還沒過半個小時,林先生又打電話過來了,說剛剛得到訊息,小孩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
我有些難過,也有些驚訝:“他得的是什麼病,怎會這麼快就沒救了?”
林先生以有些沉痛的聲音說:“最初是發呆,不吃不睡也不說話,後來又發燒說胡話。我妹妹、妹夫懷疑他是中邪了,和尚道士都找過,但是看了之後不但沒有效果,反而更嚴重了。送到醫院,醫生說是因為發燒才說胡話,打了各種抗生素都無法退燒,後來全面檢查,說是心臟旁邊長了一個惡性腫瘤,已經是晚期……你說這好端端的小孩,之前身體健康不痛不癢,怎麼會幾天時間就癌症晚期了?這,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果然有些蹊蹺,我問:“他生病之前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發燒時說了哪些胡話?”
林先生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年前大約是臘月二十六吧,去鄉下他爺爺奶奶家過年,這孩子聰明機靈,但也愛胡鬧,跟著幾個親戚家的孩子到處跑。當時也不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後來懷疑他中邪了,追問其他小孩,才知道他去過村裡的大王廟,看到神像上面有一隻壁虎,拿棍子敲過神像,不知道是不是與這個有關。說胡話時,有時說他是二郎神,有時說他是那個大王,跟某某神仙是朋友之類。而且回自己家之後,也有些不平靜……你要是能來的話,最好還是來一下。”
我答應了他,還是約定時間和地點見面。從林先生的話來看,極有可能是小孩子無意間得罪了什麼邪神,但也不能因為這一點小事鬧出人命啊!
我們繼續前進,安頓好林梅三人在一個小鄉鎮住下,等到天黑我使用土遁術到了福州白塔旁邊的空地上,這裡晚上沒什麼人,沒有被人看到。再走到以前林先生那個小院前,他已經開了車來在等我了,我上車立即往他妹夫家駛去。
在路上林先生說了更多細節,初六那天請了幾個和尚來唸經,吃完飯和尚們就上吐下瀉,大罵飯菜不乾淨跑了。夜裡廚房內一聲大響,他妹夫進去一看,發現窩底破了一個大洞,可是門窗是關著的,沒有人進來,之後夜裡還經常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
我心裡有數,十有**是精怪作祟,鬼魂之類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東西著實膽大,追到城裡來鬧騰,還把人給弄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絕對不能放過它!
林先生妹夫一家懷疑醫院的治療有問題,正在醫院裡鬧騰,家裡沒有人,不過他已經拿到了鑰匙。這是一個嶄新的小區,主人住在二樓,剛到門口,林先生還沒開門,小雪就對我說:“不必看了,是我的同類,這裡有它留下的味道,現在已經不在這兒了……這個鬧得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對林先生說:“確實有邪物作怪,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你說的那個村廟遠嗎?”
林先生一臉崇敬的樣子:“不遠,不遠,在城門鎮,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到,我這就帶你去。高手就是高手啊,走到門口就知道了,之前請了一些人,又念又唱,半點用處都沒有。”
我抬頭一看,門口貼了好幾張符,都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其中有兩張明顯是印刷出來的。我不由暗歎,人可以欺騙,鬼神怎能欺騙?要是印刷出來的符也有用,全國人民都可以成仙了。
我們立即下樓,開車去鄉下。在路上我對林先生說:“既然是邪物作祟,應該不是醫院方面過失,所以鬧騰的事適可而止,鬧過頭了對自己反而不好,有損陰德。”
林先生連連點頭:“對,對,為人做事不能昧著良心,我這就跟他們說說。”
林先生立即打電話,說已經請到了高人,確定是鬼邪作祟,不能怪醫院,都回家。他妹妹最初不肯,林先生又跟他妹夫說,他們家並不缺這點錢,人死不能復生,鬧了沒意思,弄得生者和逝者都不得安寧,如此之類。
其實林先生妹夫一家也知道這事邪門,主要是喪子之痛無處發洩,又是在醫院治療時去世,醫生的治療過程太不明確,所以去鬧事,聽林先生這麼一勸,也就沒想大鬧了。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城門鎮的一個村子。這附近的房子都比較老舊,其中有不少百年前的巨大古宅,是一些本地大姓的祖屋,現在大多已經沒有人住。另外還有一些建造得非常氣派的祠堂,林先生自豪地告訴我,這附近出過不少名人,某個姓陳的著名數學家就是隔壁村子的人。我們要去的那個村廟,據說裡面供的神像曾經封過王位,是這個村裡一個大家族的祖先,所以算是半廟半祠堂。
我暗皺眉頭,這種沒人住的古宅最容易藏匿精怪邪物,而這種似廟非廟,半廟半祠堂的地方也容易被邪物佔據,獲得信仰之力。一些有實力的人即使知道了也不願出手,怕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