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有眼光,換了是我也要娶她!”血裡玉大刺刺往廚房走,“雖然錯過了時間,酒還是要喝的,快拿酒來。”
我急忙開門進房間裡面找酒,有一小壇是我媽酬的糯米紅酒,已經放了差不多十年,睹物思人,我連二師父都捨不得給他喝,藏在床底下呢。
我抱出酒罈解開封口,一股酒香便撲鼻而來,倒出來的酒已經變成了茶的顏色,也像茶水一樣清冽。沒有下酒菜,血裡玉卻毫不在乎,連喝三酒,大呼好酒,其豪氣比我二師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還要再倒酒,血裡玉卻阻止了我:“不喝了,本來我是想殺了那個小鬼子,幫你找一塊玉符回來,沒想到這小子狡猾得很,被他逃了兩次,後來不知躲到哪個老鼠洞裡面找不到了。”
“他手裡有一塊玉符?”
血裡玉呵呵笑道:“我把他家和他經營的一家公司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玉符,不過倒是找到了許多日記和檔案,把他祖宗十八代的事都弄清楚了……”
血裡玉把她收集整理的資訊從頭說起:安倍家族和蘆屋家族是日本陰陽道中的佼佼者,在古代安倍家族得到天皇重用,權傾一時,蘆屋家卻沒得到官方認可,到了近代兩個家族明爭暗鬥,蘆屋家族還是鬥不過安倍家族。究其原因,是安倍家族的式神特別厲害,而根據蘆屋家的情報,安倍家族是從一塊扇形玉符中得到啟發和力量,才能召喚特殊的式神。
蘆屋家族沒有辦法從安倍家族手中奪取玉符,後來知道這塊玉符是從中國來的,可能還有七塊存在,於是蘆屋家族一直在尋找機會到中國盜寶。從明朝年間沿海的海盜,到清朝末年八國聯軍入侵,再到本世紀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每一次中國發生戰亂都有蘆屋家族的人在趁火打劫。
抗日戰爭其間,蘆屋光的爺爺蘆屋千丈隨著侵華日軍來到中國,大肆洗劫,終於找到了一塊有兌卦花紋的玉符。為了找到更多更符,蘆屋千丈專找修道門派下手,殺了許多知名人物,卻也因此激怒了中國的高手們聯手圍剿,最後刺瞎了他一隻眼,把他打成重傷。
蘆屋千丈逃回日本養傷,不久日本投降,中國受害者聯合對日本官方施壓,要求交出蘆屋千丈和他搶走的許多東西。日方當然不肯,但限制蘆屋千丈不許再進入中國,以免激怒了中國的修道者。蘆屋千丈已經沒有希望了,於是把希望寄託在兒子蘆屋陽介身上,不料芒屋介陽懦弱而善良,無心爭強,更不肯去中國奪寶。蘆屋千丈對兒子失望之極,離家出走,隱居深山練功。
後來蘆屋介陽生下了蘆屋光,這小子不像父親卻像爺爺,是個心狠手辣志向遠大的人,他童年時期正值日本經濟危機,家中貧困,母親因為生病沒錢治療死去,父親遇車禍也死了,他飽受苦難,心性更加偏激。後來蘆屋千丈偶然出山,發現有一個怎麼看都順眼的孫子,資質又非常好,於是傾囊傳授。
蘆屋光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不僅學到了一身驚人的本事,其殘忍和狠毒也超過了蘆屋千丈,最後殘忍地把蘆屋千丈也製成了式神。蘆屋光蠢蠢欲動,組織力量開始到中國盜寶,不料對福州兩座古塔的陰謀被我撞上了,於是他盯上了我……
血裡玉把蘆屋光的家挖地三尺,連他父親的骨灰盒都倒出來找了,沒有找到兌卦玉符,這麼重要的東西想必蘆屋光是帶在身上,她又找不到蘆屋光,只好回來了。
蘆屋光手裡有一塊,安倍家族也有一塊,那麼我是必須去日本一趟了。如果這兩塊到手,就只差一塊,原本遙遙無期的事情,現在離成功只差一步了!
“姐姐,你能看出我壽元還有幾年嗎?”我有些緊張地問。
血裡玉眼露異光,上下掃視了我幾眼:“很難說,你現在的情況就像枯樹逢春發了新芽,枯木內有了生機,但是新芽能不能生長下去,還得過了夏天和秋天才知道。”
這個比喻很形像,我能理解。有許多枯萎了多年的古樹在春天發芽了,但是到了夏天高溫一暴曬就枯萎了,或是到了秋冬經不起乾旱和寒冷枯死了,蓋其內部生機不足,後續無力也。我現在也是這個情況,修為提高注入了生機,讓身體不會再衰老,但這點生機能不能逆轉大局,還需要時間來考驗。之前我問呂煜時,他也有這樣的意思。
血裡玉問我最近的情況,我把去沙漠的經過說了一遍,只略過了“捨身救人”的環節,其他都說了,因為我覺得這個乾姐姐雖然不算好人,卻也不能算是壞人,她絕對不會害我。
最後血裡玉對我說:“玉符的事我覺得不太靠譜,但還是要找的,至少是你們陰陽家的至寶,找回來了是好事。鬼谷秘境也許真的存在,但找到的希望非常低,也不靠譜,我覺得你還是努力練功更實在。”
聊了一會兒她就走了,留下了她的手機號碼,她沒說去做什麼,不過我猜跟我有關,這點可以從她略有所思的表情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