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王隊長互瞪了不到十秒鐘,王隊長的眼光開始閃爍,然後避開了我的眼光:“呃,你叫張玄明是吧?”
“是的。”
“你與林**是什麼關係?”
“這個我已經回答過了,我是他的顧問。”
“具體什麼顧問?”
“投資理財,居室擺設等等,他想知道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你有什麼資歷可以當別人的顧問?”
“這個決定權在林先生身上,他覺得我有資歷我就有資歷。”
“你認識死者麼?”
“不認識。”
……
王隊長東問一句,西問一句,我有些不耐煩了,正要反駁他幾句,他突然不說話了,從資料夾中抽出一張放大的相片遞給我:“這個你有什麼看法?”
我眼光落到相片上面,不由得暗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具乾屍的頭部和上半身,看起來極度噁心。如果是真正的乾屍,可能還沒有這麼噁心,實際上這是一個人被快速吸走精血變得乾癟,面板鬆垮折皺並且帶著觸目驚心的蒼白,有的地方又筋骨凸露,一張臉更是恐怖到了極點,在我所見過的恐怖東西中,只有猛鬼山寨的“人樁”可以一比。
歐陽真菲曾經對我說過,石塔寺裡面有一個和尚死得很離奇,像乾屍一樣,這張照片中的死者是光頭,毫無疑問就是那個和尚,真沒想到這事居然還會與我有交集。
我定了定神:“什麼意思?”
王隊長冷笑:“今晚的死者雖然沒有脫水這麼嚴重,卻也有類似的地方,既使他不是你殺死的,你也一定看到了什麼。”
我開始有些緊張起來,因為牽涉到了兩件神秘死亡案件,如果王隊長破不了案,上面壓力又很大,他就有可能找一個替死鬼,而我就是這個替死鬼的最好人選。林先生與他是商與官的關係,平時可以稱兄道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旦有了利益衝突就會翻臉不認人,只怕林先生也保不住我。
我不動聲色道:“今天我只是幫忙抓小偷,沒有殺人的必要。照片上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我才進城三天,有很多人可以證明,你可以去查一查。”
王隊長眯起了眼睛:“我沒有說你殺了照片上的人,但是今晚的死者你怎麼解釋?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在場,並且與他有過打鬥,你怎麼證明不是你殺了人?”
我很平靜地說:“我沒有殺他的理由,也不可能把他弄成這個模樣,你們的法醫會證明我無罪的。”
王隊長陰沉著臉,點燃一支菸吸了起來,狠狠吸了幾口之後說:“你騙不了我,你一定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為了你自己的前途著想,我勸你還是說出來。”
毫無疑問石塔寺的和尚是被犬鬼弄死的,如果一開始王隊長就真誠地求教,我會盡力幫忙,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可是他居然敲山震虎來威懾我,這讓我很反感,沒聽說過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麼?
但是我什麼都不說,只怕也不能脫身,想了想,我還是決定給他一點提示,能領悟多少是他的事,怎麼結案也是他的事。破案是他的本職工作,我又沒吃國家的俸祿,替他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我假裝突然想起的樣子:“對了,那個小偷發狂之際怪叫幾句,我聽不懂他叫的是什麼,聽起來有點像電影裡面的日本鬼子,這個算是線索嗎?”
王隊長眼睛一亮:“你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
“呃,我覺得這個小偷像電視劇裡面練邪功的人,什麼天魔解體**、化功**、血魔真經之類,最後應該是走火入魔自爆了,否則不會把全部血都噴出來。”
“胡說八道!”王隊長怒喝一聲。
我知道他不會信這些東西,他只信科學,只信偵破手段,連邪功自爆這種比較“現實”的東西他都不信,那麼式神、犬鬼之類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就更不會相信了,多說無益,我乾脆閉上嘴不說話了。
王隊長也知道不可能再從我嘴裡挖出有用的東西了,很鬱悶地走了。
直到下半夜我才見到林先生和凌楓飄,林先生是個做大生意的人,各種場面都能應付自如,而且他當時並沒有在現場,沒人刁難他;凌楓飄從小就在江湖飄,也是個老油條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顯然也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