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歐陽真菲的客店,凌楓飄這小子正躺在我床上睡大覺,屋裡多了兩個編織袋的大包,地上扔著菸頭、泡麵袋子、髒鞋子臭襪子等等,原本整齊的房間被弄得亂七八糟。
“凌楓飄!”我怒吼一聲,“我讓你進來睡,可沒有叫你把我的房間弄成這樣!”
凌楓飄嚇得跳了起來,但又像被抽了骨頭一樣倒下去:“呃,我以前的朋友都叫我亂世(室)英雄,這算什麼……”
他突然意識到我是師兄,是他的衣食父母,急忙又坐了起來,滿臉堆笑:“哥,事情怎麼樣了?”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但隱瞞了坎卦玉符的重要性,只說是一塊靈玉。知人知面不知心,實際上我對他了解並不多,這件東西又是會要人命的。這小子發現了我的手機,眼紅了半天,搶去亂摁玩個沒完沒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樓上的臺灣攝影師有些不對頭,所以特地上去想拜訪一下,結果敲了好一會兒門卻沒有人回應,只好作罷。
吃完午飯我小睡一會兒,下午基本在研究怎麼玩手機,可不能在關鍵時刻手機鈴聲響起來啊。三點左右林先生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昨晚發狂的女傭病情比較嚴重,被診斷為思維障礙精神分裂症,問我有沒有辦法。
這種情況是人被鬼邪靈體之類附體,過度激發潛力對大腦或身體造成了損傷,很難痊癒。但也不是絕對不能痊癒,有時可能是殘留的邪氣所致,這是陸晴雯和高峰留下的爛攤子,我可以不管,但看在林先生的面子上,我還是答應過了今晚再去看看。另外那個保安只被附體很短時間,身體也很強壯,所以基本沒事,已經出院了。
另外林先生已經拿到了調包用的玉,我與他進行了進一步的詳細計劃,比如他要拖延時間,儘可能遲一點再把假玉給陸晴雯,這樣另一夥人才知道玉被陸晴雯拿走了;林先生準備了一支錄音筆,把陸晴雯和高峰騙玉的過程錄下來……
傍晚五點多,我收到了一條林先生髮來的簡訊,只有四個字:他們來了。
陸晴雯和高峰出動了!上午一陣莫名的心慌讓我提高了警覺,現在林先生是我的委託人,我必須要保證他的安全,所以我與凌楓飄立即出發。
凌楓飄換了常服,我們坐車到達于山北側,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翻牆而入,從可以透過的地方往山上走,避開大路當然是為了不驚動可能存在的另一夥盜玉人。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我還是採用了爬樹的方式,站得高看得遠,不過這一次我選擇了院子的另一邊,因為我懷疑上一次犬靈是從這一邊進入院子的。
小樓裡面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影晃動,看樣子林先生正帶著陸晴雯和高峰在搜尋“邪物”。凌楓飄忍不住咒罵:“這兩個狗男女,要不是我剛好聽到了他們的話,就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了,連我都不屑於用這種手段,虧他們做得出來!”
我嘆了一口氣:“這主要還是身份問題,你用這種手段叫做卑鄙,他們用這種手段叫謀略,這就好比成功的起義領袖是皇帝,失敗的起義領袖是反賊。”
“操……”
等了約一個小時,林先生就送高峰和陸晴雯出來了,林先生大聲道:“兩位慢走,真是太感謝兩位了,幸虧你們幫我找出來是這塊古玉作祟,今晚我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哈哈……”
高峰揖首道:“林先生不必遠送,就此別過,我們還會在福州盤桓幾天,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好,那麼兩位慢走。”
我暗皺眉頭,真沒想到林先生這麼早就把玉交給他們了,假如真有存在的另一夥人,現在還沒有來呢,我的計策沒能完美實現。那麼接下來,就有可能要我直接與那個沒有露過面的人交手了。
無巧不成書,就在我有些懊惱之際,有一個黑影從遠處躲躲閃閃地過來,在離我們較遠的地方靠近了院子,接著他往大門方向移動,暗中跟著陸晴雯和高峰下山去了。
“哈哈……”我低聲笑了起來,真是天助我也!
凌楓飄無法夜中視物,並沒有看到那個黑影,急忙低聲問:“哥,你笑什麼?不怕暴露了嗎?”
“不用擔心,另一夥人剛剛過來,跟蹤那對狗男女下山去了,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凌楓飄大喜:“太好了,那還等什麼,我們叫姓林的擺慶功宴去!”
這小子,才吃過晚飯沒多久,又開始想吃的了。不過我們確實沒有坐在樹上的必要了,爬下樹來,走向正門,還沒進門林先生就打電話過來了,聲音顯得有些興奮:“小張,他們果然上當了,已經走了。”
“嗯,我已經知道了,剛才我就在外面的樹上,現在快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