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知道我和高峰是清白的,對吧?”
“我還知道你企圖瞞著我。”接受到她巴巴的小眼神,裴閏之不為所動,非常的冷酷無情。“從岳母過來的那一日起?”
這句話瞬間讓葉箐箐慫了下來,他怎麼知道孃親來看她的時候村裡就開始傳流言了,不會是特意調查過的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
下巴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打斷她的若有所思,葉箐箐眉頭一皺,有點疼啊……別是想開啟鬼畜模式吧。
心裡吐槽著,她輕咳一聲道:“子虛烏有的事情,還巴巴的跑去告訴你,你多心了怎麼辦?”
“若你是這樣想的,後面也無須再說下去了。”裴閏之鬆開了手直起身,他轉過頭,淡淡道:“留采芹在屋裡照顧吧。”
葉箐箐眉頭一皺,呆呆地望著對方,他這是什麼意思?見人轉身向門口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忙大聲道:“裴閏之,你給我站住!”
裴閏之依言停住腳步,微微側目,“娘子還有何事?”
“你曾說過我不坦誠,其實你又何嘗不是。”葉箐箐一把掀開被子,下床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來,“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們就敞開了說。”
才拆掉繃帶的左腿,尚不能多麼用力,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一股寒意直湧上來。
裴閏之眯了眯眼,盯著她的赤腳,“你想讓我怎麼樣呢?葉箐箐。”
葉箐箐也是有些冷的,身體的熱度才剛退下去,她可不想再次著涼,當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兩隻腿八爪魚似得盤上去。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讓我猜,就是要教訓我,我也認了。”葉箐箐決定服軟,這事本就是她不對在先,不過……“前提是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哼,她可沒忘記這兩天某人流連花叢,昨晚甚至夜不歸宿!明知道家裡有個妻子在等著,未免太過囂張了吧?
裴閏之任由她扒拉著自己,垂眸凝視她,臉上的表情略有些高深莫測,“如我先前所說,是你不信任我。”
“沒有沒有。”葉箐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知道你,你不會相信那些胡說八道。”
“我怎麼覺著你更相信流言止於智者呢?”
“你就是智者。”葉箐箐用臉蹭著他的胸膛,乖巧的不行。田心村那種地方,村民們沒有什麼判斷能力,人云亦云,哪來的止於智者,別想多了好嗎?
裴閏之沒說話,也不伸手扶住她,沒一會兒葉箐箐就扒不住了。身體不斷往下滑,她卻不肯死心,硬要攬住他脖子。
“還在耿耿於懷嗎?”葉箐箐轉了轉眼珠子,聲音軟軟的說道:“我錯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好嗎?相公~”
她也著實反省了一下,兩個人彼此的信任基於誠實,一點小事遮遮掩掩的反而留下隱患,得不償失。下次千萬不能再犯,若是對方因此誤會了,以為她在隱瞞什麼,豈不更糟。
大抵這就是人們所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
裴閏之終於伸手托住了她下滑的身子,低聲道:“剛才叫我什麼?”
“相公?”葉箐箐還是第一次這樣叫,感覺心裡還有點小羞恥。
“不要再讓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你的訊息。”裴閏之半斂著眼皮,抱著她往床邊走去。
“如此不愛惜自己,既然生病了,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懲罰你哦,小箐箐。”
葉箐箐聞言一驚,說好算了的,又說要懲罰她,哪有這樣的?“你還沒告訴我,你昨晚陷在哪個溫柔鄉里呢!”
“我怎麼聽著這話有點酸~”裴閏之的眼角總算有了些許笑意。
葉箐箐輕嘆一聲,“還不許我問嗎?剛才我都坦白並且道歉了。”
“不,你還有事情瞞著我。”裴閏之搖搖頭,直接戳破了她的話,把人放進被窩裡,他道:“再折騰得自己又病又傷,絕不會輕饒你。”
啊……葉箐箐卷著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坨,在大床上滾來滾去,他指的是什麼事瞞著他?
突然想到了什麼,葉箐箐仰起脖子看向他。
沒有多加猶豫的,她握住裴閏之的手,與他一起閃身進入空間。
“這是我最後一個秘密了。”她道,也是最大的一個秘密。
原本古香古色的寢室,忽然變成風光秀麗的原野,而且溫度宜人,半點不覺嚴寒。任是淡定如裴閏之,此刻也不由睜著眼驚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