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你難道是在羞辱老夫嗎!”
身體多處骨折,面板幾乎被完全焚燒殆盡的烈天行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塊的粘稠血液。
那雙已經沒有了眼皮的眼珠在血肉模糊的眼眶裡不斷顫動,蘊含著出離的憤怒,幾乎要噴出火來。
烈天行認為,陸文武說出這種話純粹就是看不起自己,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難不成自己有今日的實力全憑一柄日月神劍?
日月神劍再強,也不過是一把兵器。
沒有了掌兵使,它自己能有什麼用!
自己多年的苦修,已經在武神這一領域上邁出了一大步。
鎮國神兵日月神劍,這不過是自己用來攀登武道高峰的工具罷了,自己的一身本領全是靠著數百年如一日的經年苦修得來的!
想到這裡,烈天行的心中越發的氣憤了起來,心中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但是又一想到自己引以為豪的陰陽劍法被對方這樣輕易的擊碎,他又感覺到了十足的恥辱與絕望。
對方究竟是什麼神兵的掌兵使!
怎麼能這樣強大!
一股苦悶憋屈之氣在胸膛中不斷聚集,壓抑的心脈都有些不暢。
陸文武瞥了生命氣息驟降的烈天行,微微搖頭:“我並未侮辱你,我也從未將你視為過對手。藉助外力與兵器進階的修為,空有一身境界,卻無對應手段如若不是你為日月神劍掌兵使,我甚至不想對你出拳。那種感覺就像是成人在欺負稚童。”
“你你!”
烈天行雙眸劇烈抖動,心中的那一團悶氣再也壓制不住,立刻順著喉嚨逆流直上,爆發開來。
那種升騰到極致的憤怒與恥辱甚至壓過了那深入骨髓的劇痛,比任何物理傷害來的都要更深。
“噗!”
又是一蓬殷紅的鮮血吐出,烈天行的生命氣息比先前跌落的更加厲害。
他原本只是五六十歲的面龐之上已經多了無數道皺紋,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蒼老。
此時的烈天行就連那壯碩的身體都在重傷狀態下出現了佝僂與乾癟,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便化作了耄耋老朽的樣子。
看上去狀態連一些久臥病床的臨終老人都不如。
很難想象,那身體如烘爐、氣血如鉛汞的強大武神,肉身竟是會在被重創之後傷成這個樣子。
陸文武瞥了一眼就發現了一切的真相。
日月神劍在抽取烈天行的生命力與氣血融入自身,就連被噴出去的那幾口血液都沒有浪費,勤儉持家了屬於是,絕不浪費一口糧食。
陸文武淡淡的說道:“我說過,我從未侮辱你,我歷來實話實說,哪怕是面對敵人。”
“你體內已經被我的火之法則所傷,這是正常修養不可能恢復的傷勢。可如今的你別說修復,你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調動法則力量將其驅逐。”
“而你自認為掌控的神兵卻在源源不斷的將你吞噬,吞噬你的氣血、你的生命、你的修為、你的靈魂,就像是那些曾經被你用於血跡的百姓和武者。”
“現在,你依舊認為我在侮辱你?”
“這麼多年,你當真意識不到,自己只是被神兵所操控的傀儡?”
“一派.胡言!”
已經滿頭白髮,蒼老到不成樣子的烈天行氣喘吁吁,掙扎著發出虛弱的怒吼。
他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已經開始渾濁的眼神都重新清澈幾分。
“老夫烈天行,成就掌兵使數百載,思維無一日不清明!定是你用了某些老夫不清楚的手段,試圖矇騙坑害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