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時間。
趙茹婭終於從威亞上被放下來,見盛淮躺在她的躺椅上,把面具一摘,走到他身邊——“你明天沒戲嗎?怎麼還在片場?”
“看看古裝是怎麼拍的。”盛淮笑著給她看剛才拍的黑照,“你剛才的樣子真像個變態。”
“你看,還有哪裡可以改進的嗎?”趙茹婭真誠地問。
“導演怎麼和你說的?”
“他讓我再揣摩一下······我覺得,我後面有些表情出戏了,接著就很突兀。”
“我覺得呢,你可能,對於搭戲的人有了一點依賴性。那些群演的表情有些不到位,你就出戲了——就算他們的表現和劇本里的角色天差地別,你還是要把你的部分演好。到時候鏡頭給的是你。”
趙茹婭聞言,杵著下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怎麼了?太累了?”
“沒有,主要是,迷茫——”趙茹婭嘆氣,“你為什麼想當演員啊?”
“我如果說是為了夢想,你信嗎?”
“可以假裝相信。”
“就是當時選了這條路,總要走一走,看看能走多遠。這樣。”
“可是你這麼好看,隨便走走就很遠了嘛。”
“嘖,我在你眼裡這麼沒追求?”盛淮抬手彈了一下趙的額頭,趙剛想還擊就被導演叫去拍戲,只能恨恨地瞪上一眼。
“跟小淮聊完有什麼收穫呀?”韓導笑眯眯地問。
“大概懂了,這次先試試看效果?”
“行,走著!”
“第十六場第八次,action!”
【顏若歌隨便“斬”了一人,蘸血的長劍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看著他們聚在一起,互相擁抱著,瑟瑟發抖。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仔細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每一個都和她記憶裡很是不同——他,以前跟在那個女人身後耀武揚威,可現在,快哭出來了;她,明明是庶女,卻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現在,只能在恐懼中死去······看著看著,她突兀地笑了,將劍扔到人前。
“我突然,有點不想殺你們了。”
月光下,她無辜地笑著,像極了索命的惡靈。
“告訴我,你們想活下去嗎?”
“想,想!!求您放過我吧!!”一個家僕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向她磕頭。
“來,過來。”
男人膝行著過去,在距離她還有十步的時候,四分五裂。
顏若歌雙手間,一根弦絲在不停地滴血。月光照耀下,泛著寒光。】
“卡!”
“這回感覺對了!保持下去。”說著,“死掉”的群演下場,道具擺上四分五裂的“屍塊”,繼續拍攝。
如此反覆,終於在這一天凌晨四點,完成了老宅的全部戲份。
“辛苦了辛苦了,明天多睡會兒,下午再拍冥墟閣的部分。”導演看完鏡頭,確認無誤後,對眾人說。
“大家辛苦啦!”趙茹婭同導演、群演還有工作人員一一打過招呼後,就被趕著回賓館——“小淮在躺椅上都睡著了,你一會兒跟他一起回去。”這是花絮師。
“唉,多好的孩子,在這兒等你等了一夜呢。”這是攝像。
“哦[白眼]。”這是趙茹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