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傍晚時分的供奉殿寂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就像是感受到了隨時有可能爆發的火山一樣,若有若無的壓抑氛圍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促使他們本能的屏住了呼吸。
路過大廳門口的時候更是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生怕因為一點動靜而導致緊繃的僵局被打破。
在那奢華的大廳之中,六位足以在外界掀起軒然大波的九級魂導師正齊聚一堂,渾身緊繃,如臨大敵的看著那位握著茶杯,坐姿慵懶的女子。
相比起其他人的緊張,女子就像是渾然沒有察覺到那降至冰點的氣氛一樣,悠然自得的輕抿著杯中泛著熱氣的茶水。
沒來由的,看著手中珍貴到常人望塵莫及的茶水,她忽然回憶起兩年前,某個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帥臉,卻整天不幹人事的小混蛋問自己要喝什麼,最後卻摳摳索索只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的場景。
“呵”
一聲意味深長的輕嗤過後,她搖頭感慨。
“果然,還是你們這些受人敬仰的傢伙好東西多啊。”
坐在她面前的老者卻沒有絲毫閒聊的意思,面無表情的問道:“大名鼎鼎的死神鬥羅,來我供奉殿只為喝口熱茶?”
“怎麼?”在孔德明寫滿戒備的目光下,葉夕水的緩緩放下茶杯,輕笑著反問:“不行嗎?”
孔德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身旁一位九級魂導師招了招手。
“去把供奉殿剩餘的茶葉分出一半,送過來。”
“是,孔老。”
目送著那名九級魂導師離去,葉夕水忍不住斜睨了一眼孔德明,嘖嘖感嘆:“不愧是帝國第一魂導師,這份財大氣粗的魄力還真不是那其他人能比的。”
然而孔德明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未曾從葉夕水的身上挪開過半分,此刻的他也懶得再去分辨對方的這句誇獎到底是譏諷還是真心實意,語氣冷漠問道。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死神閣下是否可以離開了?”
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位極限鬥羅似乎並不是帶著敵意而來,但直覺在告訴他,葉夕水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偶然,事情很可能遠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如果真的爆發衝突,即便他自信不會輸給對方,兩敗俱傷終究是無法避免的,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現在只想儘快把這傢伙給打發走。
然而事與願違,即便是如此明顯的逐客令,葉夕水依舊是一副置若罔聞的模樣。
“怎麼,就這麼急著趕本座走?”
只見她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輕笑著扯著話題:“說起來,本座最近也在魂導器領域遇到了些許難題,好不容易來一次供奉殿,希望銀月鬥羅能夠幫本座解解惑。”
“.”
孔德明沉默,看向葉夕水的眼神也是逐漸冰冷了下來。
似乎是終於確定這傢伙就是來沒事找事的,他冷聲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本座人都坐在這裡喝茶了,難道還能來找你們打架不成?”
像是被他這副質問的模樣給逗樂了,葉夕水嗤笑一聲,反問。
“而且本座如果真的想要做什麼,你們能夠攔得住我?”
“你大可以試試。”
孔德明雙眸微微眯起,渾身氣勢湧動,像是隨時可能會爆發一般。
但緊接著,他就像是陡然意識到了什麼,音量驟然拔高了好幾度,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在試圖拖住我?”
坐在這裡單純找茬又不動手,除了拖時間之前之外他想不到別的可能。
聯想到前幾天徐天然的突然拜訪,一個念頭忽然自他心頭升起。
聖靈教難道是想對徐天然下手?
可這完全說不通啊!
別說他之前從沒聽說過聖靈教和這位太子殿下有爆發過任何衝突,就算有,按照聖靈教和日月皇室的合作關係來看,這幫有求於人的邪魂師也不會將局面鬧到這麼僵的地步才對。
公然在皇宮刺殺太子,這種行為簡直和宣戰無異,難道他們準備放棄和皇室合作了?
還是說,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也下注了某個皇子,現在是在幫某個皇子掃清繼任的阻礙?
孔德明越想越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