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許深霖公寓的時候,保姆已經做好飯在等我,我向來胃口不大隨便吃了幾口便將手中的筷子放下,那保姆還在為了那天說的話而戰戰兢兢,目光有些閃躲的。
我吃完飯她收拾好廚房所有的一切才轉身離開了這裡,我開電視看了一會兒,覺得回聲真是大的出奇,卻依舊看到半夜十點,外面又不厭其煩下了下雨。
這段時間天氣總是反反覆覆,雨水多的出奇,像是要把今年秋天所有的雨全部都下光了一般了。
十一點到達後,許深霖還是沒有回來,電視裡的黃金檔已經悉數過去,只剩下一些人氣並不好的午夜檔正在要死不活的播放著,我起身想去睡覺,公寓裡的電話便在這個時候響起。
我猜測著是誰,因為擔心自己說不出話來去接電話會有些尷尬,畢竟這是許深霖的家,不會有人打電話來找我的。
我一直坐在那裡聽著電話聲音從尖銳到平復,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
座機再次迴盪在空蕩寂寥的房間裡,我不得不起身接聽了電話,接聽之時那邊也沒有人說話,我在電話話筒那裡輕輕敲了兩下,那端才說了一句,是我。
他說,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你早點休息。
電話中再次沉默,他又道,記的留一盞小燈。
說完,便再次把電話結束通話,我手中拿著發出嘟嘟聲音的電話發愣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就是覺得自己腦袋裡空蕩蕩的,彷彿像是被人搬得空空的房子,說句話都回旋著回聲。
我不應該懷疑他,因為我沒資格,就算他今天是去會所花天酒地左擁右抱都和我沒關係。
我這樣想著便將電話放了回去,轉身將客廳裡的幾盞燈全數都關閉,回到臥室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便開始睡覺,這一夜註定是無眠,早上起來保姆已經來做早餐了。
房間還是空蕩蕩的,他沒有回來。
我一個人坐在長長的桌子前吃著早餐,吃完後,保姆收拾好桌子我誰都沒有通知一個人出門逛了逛。
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以前我的生活本來就單調,那時候還有蘇茜陪著我逛逛街,而現在卻連找個人逛街都沒有。
看到個很有特色的書店便推門走了進去,初冬來了,外面梧桐樹枝上的光禿禿的露在那裡,可書店裡面卻特別的暖和,裡面散發著一陣濃濃的咖啡香味。
這間書店並不大,顧客的年齡層次一半都是白領或者年輕的小女孩子,裝飾風格也很韓式,淡藍色的牆壁上畫著穿格子襯衫的大比熊,畫風幼稚,卻又透露著一份天真。
我在裡面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看的,忽然在媽媽專欄看到一本熟悉的封面,是本媽媽必讀品,我記得這本書以前宋濂懷孕的時候天天捧在手中看,連吃飯都不肯離手。
裡面寫的是懷孕十二週的母親該如何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和注意事項,宋濂當初還興致勃勃的拿到我房間和我講解,說是提前為我補一下知識。
可現在呢?
我手指下意識的想要撫摸那本書,忽然有一雙比我預先伸了過去,我楞了一下,那本書便已經到了她手中。
我抬頭看了一眼,面目有些熟悉,正是那天在墓地遇見的女人,林安航現任的未婚妻。
她手中拿著那本書,眼神溫暖的看向呆滯的我對著我笑道,你也喜歡這本書嗎?我是聽朋友介紹過來的。
她低頭打量我身形幾眼說,你的寶寶幾個月啦?看起來還沒顯懷哦。
我動了動嘴唇,最終打了個收拾告訴她我沒有懷孕,她皺著眉頭有些不解的看向我,大概是聽不懂,我收回手勢最終放棄對著她搖搖頭,轉身就想走。
可在轉身那一刻,正好看見推門而入的林安航,他臉上正帶著笑意在看到站在他未婚妻旁邊的我後,笑意一頓,表情一瞬間便僵硬了下來。
我想象過無數次我和林安航再次相遇的場景,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多少有些尷尬,他推門的動作楞在那裡,我站在那裡沒動。
身邊的女人將翻開幾頁的書忽然一盒,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奔向林安航,語氣甜蜜的說,安航,你怎麼停了這麼久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