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鶴凡在她說出廢棄蓮池中的屍體時,才已驚得面無血色,差點沒癱軟在地。
心中一個聲音一直在強撐著,他不能認罪,一旦認罪就什麼都完了!
“去撈。”沈翊神色淡漠的吐出兩個字,孫德福心神領會的帶人出去。
不多時,連同溼淋淋的遺骨而來的還有宮中的仵作。
“啟稟陛下,這具骸骨的確與五年前的江探花身形,身高符合,還發現了這個。”
仵作的話讓孟鶴凡心涼,遞上的物件更是讓他觸目驚心,那是朝臣進入宮時所能證明身份的宮牌!
當時下手的人百密一疏,竟忘了搜走!
“發……發現屍骨不代表就是微臣下的手,這宮中上萬人……”“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又要狡辯了,真煩!便讓你自己來吧。”
他話未完,便被雲汐稚糯的小奶音打斷,甚至不知道最後一句話根本不是對他說的。
而是對放在桌案上的如意鼎中的江序臨說的。
只見雲汐啪嗒一下跳下椅子,跑到孟鶴凡面前,捏嘴喂藥一氣呵成。
“這顆藥是一個老伯伯給我的,據說可以讓人見到最恐懼的東西,或者做出不同尋常的事,一切都是幻覺,其中滋味還是你自己體會才好。”
此時眉眼彎彎的雲汐在孟鶴凡眼中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小惡魔,一臉天真無辜地將他所有精心隱藏的秘密揭破。
他想破頭皮也不知道一個小奶娃娃是如何得知的。
下一瞬,他只覺得背後一陣徹骨的陰寒,冷入脊髓,凍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發麻,手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咬破手指,一封血書以江序臨的視角,他自己潛心隱藏的筆跡將過往盡數道出。
聲聲泣血,字字震撼!
不,這不是他,有人在控制他的身體!
孟鶴凡目眥欲裂,想喊卻喊不出來,渾身的寒意凍得他腦海一片空白。
良久,他能感覺到有什麼從身體中抽離,才重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他被那股莫名的寒意凍得渾身直打顫,望著地上的血書,滿眼絕望!
“既已認罪,來人,託下去,五馬分屍!抄其九族!”
沈翊看著這場鬧劇全然沒了耐心,他看向小糰子的目光中有疑惑,有冷漠。
“都下去!”他冷聲呵退所有人。
待人散盡後,他大手緊緊鉗制著毫無防備的雲汐那纖細的脖頸,眸光冰冷得不像在看人,而是看一個死物。
“說,你是誰?!”
“爹爹,你怎麼了?我是姌姌啊,你的女兒姌姌啊!”
小饕餮被掐得滿臉通紅,有些喘不過氣來,眉眼中滿是驚愕。
“你為何知曉孟鶴凡通敵求榮一事?一個不到四歲的孩童,能說出那些話,你以為孤會信嗎?你又對孟鶴凡做了什麼?他會老老實實寫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