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麼死的?”無言問道,“我說的是我在攝魂殿的時候怎麼會突然死了,轉世為凡人,為何?”
又遇支著頭道:“是我害死的。”
無言一時語噎,他是又遇害死的?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日你從外面回來,後面竟跟著個小仙娥,我剛好喝了酒從衙署回來,看到你和小仙娥拉拉扯扯。我心中大怒,和你大吵一架。後來我記得我深夜離開衙署,你追我出來,一直追到花瑤臺,我肯原諒你。不曾想你一去不回……”
又遇深深地看著無言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以後也不敢了。”
無言點點頭。
但他知道一定不是這樣的。不會那麼簡單,他離開花瑤臺後,他去了哪裡?他就去了焚心崖?
然後就跳了下去?
因為怕又遇傷心,他不敢再問,只道:“我的一切都有定數,你何必自責?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又遇還是有些傷心地低下頭。
他想起了留醉,留醉也是他害死的。如果不是為他擋住了雷劈,留醉就不會死。
“一切都有天意。我們都是三界普通之人,都要遵從天意,接受天命。阿遇你莫要多想,好不好?”無言柔聲勸道。
無言還是尋了個幾會去問夷白。
“我上一世時灰飛煙滅是因為什麼?我是怎麼死的?”無言問道。
夷白嘆了口氣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無言苦笑了,又遇說是他害死了自己,夷白說是他的錯。到底為何?
而他自己的意識裡隱隱約約和紅曲有關。
那時他籤簿中的記憶似乎也找不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天意不可違,天機不可洩露嗎?
“你能將當時的情形說與我聽嗎?”無言道。
“可以。”夷白嘆息一聲道。
“上一世你在攝魂殿修為僅在我之下,其他人都在你之下。你是我屠魔衙的衙主。麾下八百屠魔人奔波各地,按照寒潭封驗衙署收集的證據和量裁罪責。最後回來由你衙署最終裁定執行。屠魔衙署的屠魔師是攝魂殿最危險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會比你做的更好。
因為你的努力,三界清淨不少。可是事事總不那麼盡人意。三界總有人為一己私利聒噪到天庭和冥府。你的轉世不是單純的原因。不應該是你和又遇兩人的事情,是天定。”
“天定?為了悠悠眾口,是冥府和天庭的權宜之計吧?”無言道。
“你投胎入了畜牲道,身邊一直有仙娥保護。後來你做了南喬,在又遇出現之前,也一直有精靈在你身邊。”夷白道。
這個攝魂殿兩位獵殺者無言和又遇。他們手上送走過太多的魂魄。被詬病被報復是最常有的事。
他們不是為自己做事,他們做的始終都是三界的事。
夷白又道:“當日仙娥來找你,迷惑你就是為了讓你和又遇產生嫌隙。奈何又遇還是那麼悲傷。”
無言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三界若是沒有了又遇,該多麼無趣啊。
他能不能在八百年間認真地將屠魔衙主的職責做好,他自己都不確定。他會不會像莫尋梅一樣在卸任升階的前夕擊破自己的魂魄,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