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別重新返回三軍營地時,已是暮色漫天。在夕陽的映照下,將這些北燕王所屬的甲冑襯得發亮。
言別看著營地入口位置,發現除卻防守的南地兵卒,還多出了一人。看其模樣像是在那站了許久,等到他定睛看去時,發現站立之人不就是李延鶴嘛?
言別抱拳出聲:“不知李將軍在此等候,所為何事啊?”李延鶴言道:“先前聽探子來報,說言統領已帶兵返回此處,就來營地外隨意轉悠一下。”言別笑言道:“那言某可是讓李將軍失望了,方才那烏夜騎難纏得很,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李延鶴大笑出聲,抬手打斷了對方發言。
“沒有的事,言統領之神勇,剛剛已從探子口中聽得太多!”依照探子傳回的說法...方才鎮東門外,褚戌親自領兵衝陣後,由於北燕王所屬軍陣回撤不及時,接連被烏夜騎摧毀了十數架御城載具,死傷之人更多。
兩軍戰意自是此消彼長,後者險些出現了兵敗潰亡的跡象。直到言別領兵馳援鎮東門,他率先與那褚戌打了個照面,與之強行鬥將當場。
在這期間,言別幾次強攻褚戌,迫使其無法發號施令,這才擾亂了烏夜騎行進路線。
而後等到原先的北燕王軍隊,回撤集結完畢後,在與增援來的人手一同聯手,才將褚戌的烏夜騎重新壓制。
言別此舉,可謂是兩軍戰陣之間的定海神針,如何能不神勇呢?李延鶴抬手指向營地之內,接著言語出聲:“入營再聊?”
“好!”言別隨即回了一聲。與之隨行的北燕王所屬,開始向原先的駐紮營地行去,而言別隻身一人開始跟著李延鶴朝主帳當中行去。
都不用等李延鶴如何言語,言別才一入座就開口出聲。
“先前營帳議事,寧小先生口直心快了些,還望李將軍不要怪罪於他...”李延鶴擺了擺手,將自己的頭甲放在了桌案上,經過幾番調整,便將其調得整整齊齊。
“即便沒有滿六點出,我也是聽得出來的,管驍將軍亦是如此,言統領無需擔憂,畢竟是那位寧小先生所說,的確是北燕王所屬利益最大的結果。”言別輕點腦袋,隨便尋了處位置就坐了下去。
“那言某也就放心了,往後不會再與李將軍和管將軍,提及歸順、依附之事...”兩人舉起手中茶碗,向彼此敬了一杯。
在茶水一飲而盡後,言別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開始有的沒的與李延鶴聊起了往事。
有與同袍一起翻山越嶺、走江過河只為剿滅一處流寇的俠肝義膽...也有領軍廝殺千萬裡,將那草原上的蠻子全都打服的豪氣干雲...說到這裡,他捶胸頓足地罵了一句,那踏雪侯是什麼東西!
燎原軍屯兵塞北,怎還讓草原蠻子敢橫行一方!李延鶴看著眼前這個有別先前的言統領,心中多出了幾分讚賞之意。
其實拋去兩軍之間的嫌隙,這位言統領或者北燕王所屬的其餘將領,他們定是戰陣之上的一把好手。
畢竟他們都是炎陽的好兒郎,曾經是,以後...也一定是!兩人相談甚歡之時,營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隨其後便是有人直接掀開了營帳捲簾。
看其模樣,是先前駐守營地外圍的南地兵卒。李延鶴出聲道:“無需行禮,稟報來意即可!”南地兵卒呼喊出聲:“李將軍...營外不知是何處來的公子哥,竟是手持日曜令牌,說要求見於你...”李延鶴才聽到
“公子哥”三字,立即放下了手中茶碗。他腦海裡響起了一個答案,那位姜家大公子——姜旭。
林滿六和葉當聽才先後與他提及過此人手段,結果這人就突然出現軍營之外。
此番自投羅網,他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