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步跨出,都好若腳踏驚雷,聲勢迅疾無比。
反觀雲亦塵卻顯得閒適自得,身前即便來如兇厲野獸,他也依舊仗劍等待。
就在兩個人即將照面之際,那柄闊劍就在蕭保立身前一斬而出!
山河雷動,鐵蹄震!
這踏雪侯揮斬而出的大夢,就如同那沙場上一往無前的鐵騎。
縱使對敵千萬,鐵蹄之下,照應能破陣自如。
然而與之對上的白晝,在雲亦塵手中只是隨意揮出,彷彿半分力道都沒使上。
紅塵悠悠,我掌逍遙劍!
頃刻間,兩兵對撞在了一起,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雲亦塵會就此落入下風,唯獨陸風白不以為然。
因為請出這位卻邪之首的前後日子裡,他已是早早地領教過了。
此人不絕輸於蕭保立,並且至多比全盛時期的柳梅要弱上些許。
蕭保立出劍不停,同時也從先前的單手改作雙手握劍,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以對。
雲亦塵雖沒有任何出劍變化,但他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在笑,出劍之時的暢快淋漓。
他在笑,手中白晝可為一柄不可多得的良兵,極為趁手。
他在笑,昔年共事之人的劍術停步不前!
看著對方的氣勢變化,踏雪侯臉色越發顯得沉重起來。
他本以為雲亦塵沉寂多年,不問世事,其劍術劍招理應大不如前才對。
可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卻邪之首,分明是從最開始的出手乏力,變得應對自如。
就在蕭保立暗中盤算之際,手中大夢突然被白晝一挑,他立即催動大夢向下斬去,意圖將雲亦塵強行震退。
不可讓其再近身了!
可蕭保立怎麼也沒想到,雲亦塵竟會提前撤了力道,任憑他揮劍斬下。
下一刻,雲亦塵身形一閃,先是朝他右側騰挪而去。
不等蕭保立作何反應,雲亦塵的位置又一次發生改變,這讓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疑惑之感。
這雲亦塵到底想做什麼?
蕭保立很快就做下決斷,他決意出劍將其攔下。
山河雷動,金戈卷!
大夢一劍刺向雲亦塵身形所在,這一劍便是要逼得對方做出選擇。
退,可留得性命再戰,不退,就再無性命纏鬥!
誰料,雲亦塵在其出劍的同一時刻,同樣一劍遞出。
被天光照耀的白晝,整個劍身都被映得發亮,這一次就連距離最近的蕭保立,都有些看不清白晝的劍身。
天地緩緩,我掌自在劍!
蕭保立即便閉目的再及時,仍是被那白晝照得略感眩目。
他只能憑藉感覺將手中大夢遞出,等到他回神之際,整個人的心情已經落到了低谷。
一劍落空,自有一劍得手。
大夢從雲亦塵身側劃過,而那白晝已是抵在蕭保立的脖頸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