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位於杭州城西的府衙所在。尋常人只要往此處府衙大門前一站,入眼便是一座高大的的門樓。
穿過門樓後,便是府衙的大門了,大門匾額之上寫就
“臨安府署”四個燦金大字。而要真正的走入府衙,還需再往前進,跨過大門之後,在行過那扇儀門。
此時,黑紅大褂的男子便行步在其中。而先前那位刺史大人,同樣跟隨在其身後。
裴憶情環視一週,將附近的屋舍都看了個遍,並沒有急於開口問話。身後的杭州刺史,立即會意,言語出聲介紹了起來。
“府衙中的建制,都是依照諸位大人的意思所建,這東西兩側便是‘六科’所在...”所謂六科,便是衙門之下的六個直屬部門。
東側分別有吏房、戶房、禮房。西側的則是兵房、刑房、工房。裴憶情出言解釋道:“此次前來,並非是要與刺史大人談及公事...”言外之意,就是說無需將那些糊弄把戲搬上臺面,對他無益。
刺史臉上立即擠出來一個笑臉,出言道:“這個自然,不然也不會邀下官一同唱戲聽曲了...”
“那人處理得怎麼樣了?”裴憶情開口問道。他口中的自然是那位在酒樓之中,出言詆譭清江引,藉機顯露名聲的步大家了。
“此時還在大堂之處會審,大人可要前去看看?”刺史立即答道。裴憶情嗯了一聲,就朝正前方行去。
刺史大人緊隨其後,一路碎步小跑跟著,諂媚極了。兩人行至廣場盡頭,那處正中間的屋舍便是大堂了。
都還未如何靠近,就已聽到了那位步大家的哭喊、央求聲。
“啊!大人...小的知錯了...啊!!還望大人開恩!”黑紅大褂的男子踏上門檻,接著又是一步跨出,走入了大堂之內。
先是掃了一眼,大堂正廳正中那懸掛而起的《明鏡高懸》匾額,接著才看向了大堂正中的跪地男子。
步昇華躺於條凳之上,早已苦不堪言。滲出的鮮血,將其大腿兩處映得暗紅,滿是血汙的股間當真像那欲開的花朵。
案臺上負責代審的官員,看著裴憶情以及刺史大人來此,急忙起身行禮。
刺史大人立即眼神示意,緊接著又抬手虛按了兩下,那名官員才重新坐回案臺之後,與兩側寫就
“肅靜”、
“迴避”的儀仗並坐。眼神萎靡的步昇華捕捉到了此番動靜,側頭抬眼看去。
好巧不巧,剛好對上了裴憶情的注視。他滿臉驚恐,還不知該如何開口時,後者便笑了起來。
如同笑面狐狸一般,黑紅大褂的男子再次眯起了他那雙眼眸。
“步大家如今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吧,現在這模樣,也是應了‘獨步生花’四字!”步昇華雙唇顫抖,強忍著痛楚開口出聲。
“是小的不識抬舉,大人可否饒過小的一命...家中還有妻兒老...”可還沒等他說完,裴憶情伸出一指,刺在了其大腿之上。
隨後尖叫聲就在大堂正中響起,步昇華面目猙獰,直至聲音沙啞無聲,依舊是一副痛楚不堪的臉色。
“此處位於你大腿根部,僅憑我單指便可讓你如此,若是以刀斬之,步大家以為如何?”步昇華嘴巴開合數次,但因為先前的嘶吼聲,根本無法再次發出聲響。
他只得一臉祈求地看向裴憶情,看其模樣就像是一隻在路邊被人欺凌瀕死的老狗。
黑紅大褂的男子收回手指,掃了一眼指尖的血漬,接著又是一掌揮出。
啪!裴憶情給步昇華一記極重的耳光,後者腦袋下一瞬就朝左側歪斜而去。
不等其他人有何反應,步昇華嗚咽一聲,口中湧入鮮血的同時,兩顆牙齒也跟著跌落在地。
在黑紅大褂的男子身後,那名刺史大人正糾結著是否要上前勸阻。畢竟動用私刑,若是讓外人知道了,於他或是眼前的這位大人,都有不好的風評。
他思慮一番,覺得還是不言,畢竟萬一惹惱了眼前人,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
但也因為心中思慮,雙腳不禁微動半步,還未等他解釋出聲。裴憶情就自己先行開口了,
“諸位大可放心...言及二聖者,當場殺了都無妨!”他才剛說完,又是一手提起步昇華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