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嬰墊著腳尖,再三確定看不見陸風白了,整個人立即跳起。
“走咯,聽戲去嘞!”隨後林滿六四人就一同出了山莊,朝杭州城西而去。
葉當聽那處小院裡,黃衫和白袍一人坐著一方小竹凳。陸風白輕聲言了一句:“這孩子,還是太聽話了些。”
“聽話好啊,聽話的娃好教好學!”葉當聽應了一聲。......等到林滿六、崇嬰四人找到清江引所在的那處酒樓時,早已人滿為患。
就連酒樓外側的那些窗沿處,都已是站滿了人。原本短衫少年以為,喜好聽曲的多是些商賈、大爺一類人。
可等他親眼見了,發現年紀輕些的男女也不在少數。好像女子還要多些?
每當酒樓之中傳出那幾句戲言,整個酒樓之中,以及酒樓外側都會響起叫好聲和拍掌聲。
甚至還有些女子開始尖叫,像是在呼喊臺上扮角戲子的名字。短衫少年有些不解,至於如此嘛?
林滿六以前或許還會喜歡這些熱鬧的場景,如今要說興致是一點沒有。
於是乎便準備詢問崇嬰,要不要不看了。
“這如何進入啊,要不還是算了?”崇嬰回頭看向林滿六,眼神有些譏諷。
“要說這弈劍山莊,還是我最懂葉哥,林師弟還欠些火候啊!”看著粉衣少年這副神情,林滿六好像想到了些什麼,趕忙就要去拉住崇嬰,想要捂住他的嘴。
可一切都晚了...崇嬰叫喊出聲:“弈劍山莊過境,統統閃開!誰敢攔我弈劍山莊!”此話一出,原本還擠得水洩不通,立即給四人讓出了道來。
崇嬰一臉得意地回看向了林滿六,還跟著彈了個響指。沒有人比我更懂葉當聽!
四人就這樣安逸地進入了酒樓之中,原先在屋內的人還不知道屋外是什麼情況。
可隨著林滿六等人的進入,有人開始小聲傳遞起了四人的身份。那可是如今盤踞在此,惡名昭彰的弈劍山莊!
不想惹上麻煩,就趕緊躲遠些!這一下,可是讓崇嬰出盡了風頭,根本無人攔阻便走到了酒樓之中。
樓內臨時搭建起來的戲臺上,那幾個還在揮舞刀槍、捻指唱戲的戲子,自是察覺到了臺下的情況。
可這般惡痞過境的場面,也沒有對臺上之人造成半點影響。戲臺正中的那位角神情自若,催動手中長槍揮、斬、挑、刺,將對戲之人打得節節敗退。
這一場景引得臺下呼聲高漲,拍手叫絕。最後,對戲之人跌落在地,雙手從自己面龐上拂過,原先白臉變得模糊,鬢角之處更是飄起數道鬚髮。
原先站於正中的那位角,眼中神色急轉,手中兵刃抬起、放下、抬起...他以戲腔言語一聲,你敗了!
那對戲之人,從原先可與之來回過招的英勇,轉變為那般年邁的蒼老無力。
回應一聲,我沒有錯...至此處,戲曲便完了。臺下呼喊聲響徹整個酒樓,臺上對戲的兩位戲子,向眾人抱拳致謝。
崇嬰雖未看完全程,也跟著搖手呼喊起來,林滿六看得出,他眼前的這個粉衣少年很喜歡看戲。
並且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歡!可就在眾人都為了這一場闊別多年,重新補上的戲曲歡呼喝彩時。
突然有人嘲諷說道:“我以為清江引沉寂這麼些年,是為了寫一場什麼精妙絕倫的戲,結果看來,令人失望...”所有人都循著聲音,看向了酒樓一處角落。
那裡站著一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手中搖著一柄摺扇,扇面上寫就
“獨步生花”四字。
“此人好像是那步昇華,是位了不得的說書先生...”
“的確是那步昇華,聽聞早些年便親自落筆,寫就三部大作,引得後人效仿無數!”
“他曾會出現在此?不是說他早早向北而行,受了炎陽幾處大家的青睞?”一時間,整個酒樓中對於這位大才子的議論聲,逐漸多了起來。
畢竟是一位早年有名的說書先生,難免會讓人議論得多些。臺上那位角出聲言語道:“步大家若是有何高見,可以在閒暇時日,與我清江引仔細商談一番,無需這般吧?”步昇華出言說道:“我與你們這些唱曲的,可沒什麼好談的...單純看不上你們罷了!”他說完便收攏了手中摺扇,準備向酒樓外走去。
崇嬰看著這人跋扈的模樣,正準備等其出樓,給他來上一腳。可還未等他出手,酒樓之中再響起了一聲。
“步大家這性子,還是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