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與屠惡門三人拼死搏殺的同時,林滿六、寧珂、陸清三人已經遠遁走遠,一路上三人沉默不語,因為在這暫時結盟之前,三人還是屬於傷害同門之仇的關係,如此血仇,卻要一同協作,逃離屠惡門的毒手。
先前那風雪大觀樓的大師兄,向自己以及寧珂、陸清叫喊的場景,仍在短衫少年心中揮之不去,那人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心情,會如此做,換做是別人,難道不是將自己與寧珂用於牽至敵首,隨後尋一出路好帶師妹逃離嗎...不知已經行出了兩裡地的距離,從三人衝進密林之時,就沒有追趕的聲音,但出於警惕沒有一人放鬆警惕,時刻注意著周圍變化,一直到了現在,確認無人追來後,陸清才率先停步。
“既屠惡門已經出現,我如今便不會再為難你們,但先前恩怨,日後定當討還!”陸清橫劍在前看著兩人說道。
寧珂從逃遁之初,便就一直拉拽著少年的左臂,停步之後也沒有放下,看向陸清之後,點了點頭說道:“賊子當前,如此最好,我們也不想與風雪大觀樓有半點瓜葛!”。
“你師兄...”林滿六轉頭看了看來時路的方向,喃喃出聲說道。
“師兄自然有其遠遁之法...我們只需看顧好自己,想必那些賊人定有留守一直在嶽州從未退走,稍後我會另闢蹊徑,返回樓內告知師父,你二人意下如何”陸清放下了自己手中長劍,同樣看向了先前那片林間空地。
其實陸清自己知道,此番圍殺,言海師兄只怕是凶多吉少...對於她的想法,寧珂聽後有些沉默,似乎是有想言語的,但又不知道是否可以言說。
“咳咳...此次林間一戰,定是有人安排好的,陸師姐...其目的應就是引出你與言海師兄,而後圍殺或是擒下...”林滿六則是咳嗽出聲,緊接著言語起來。
“你是說過你與許師弟的切磋,也是有人從中挑起?”陸清立即出聲問道。
隨後林滿六便將在渡河驛站初遇許應方一事的經過全數講給了陸清聽,其中對於許應方的一些言語上的奇怪之處,以及對於此次切磋比試的疑點,再到林間比試時突然被許應方認出身份的可能,都被少年一一點出。
這些問題一開始林滿六也沒有察覺到的,是直到許應方當時認出他身份之後,他才將這些事情重新整理。
首先,許應方作為風雪大觀樓的樓主柳梅親傳弟子,渡河驛站的巡視任務,曾會交到一個親傳弟子來進行,這裡許應方在驛站當中是有理由的,當時說給了那醉酒書生郎聽,是有人傳信於他。
再者,此地作為風雪大觀樓的主場,兩人切磋比試,為何需要選到如此偏僻的密林之中,並且即便作為一名親傳弟子,許應方出行一次湖邊的渡河驛站,所帶之人未免實在太多了些。
這其中,對於密林切磋有一種可能,被林滿六指出,自己手中的兩柄短劍,再與許應方比鬥之中,不止一次出現過對於他手中短劍的覬覦,但這裡同樣存在一處疑惑,為什麼兩人只是見第一面,許應方便看準了少年手中的劍,是因為他平日裡就這般?
在這裡陸清給出的答覆是,自己的這位許師弟,在樓中便如此,對於一些兵刃秘籍,除卻她和大師兄之手,其餘的皆是能搶便搶,依仗著自己是親傳弟子這一身份...然後,便是林滿六自己的身份,即便弈劍山莊開莊那日,江湖人盡皆知,可要是這開莊之時的一個小插曲,人人都記得,便也就奇怪了...為何許應方會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他。
開莊那日的小插曲,便就是一名學劍兩月的少年,不僅斬斷了柳梅的親傳弟子佩劍,甚至還將那人手筋挑斷,陸清隨著林滿六將自己身份道出的時候,看向林滿六的眼神,在那一瞬有些憤怒,不過瞬間被她壓制了下去。
“陸師姐恨我也好,殺心已起也罷,因為確實如此,齊軒當時挑釁於我,加之行路嶽州時,遇到的那兩名弟子,當時就那般出手了...”說到這裡的林滿六致歉一聲。
“齊軒師弟他是天之驕子,樓內難遇的劍道天才,心性如此,自負本就是要吃苦頭的,可是他這一行...還是先前那般,這些種種日後再與你和弈劍山莊討還...”陸清嘆了一氣出聲說道。
最後,林滿六是沉默了片刻,才重新看向陸清的,他沉聲說道:“陸師姐認為,為何是許應方死了...你們才剛好到場?”。
此話一出,陸清為之一愣,寧珂則是嘆了一氣,她先前的沉默,便就是有一種猜測。
“告知我和言海師兄的,是這些時日裡時常跟著許師弟身側的一名新晉弟子,年歲尚小,都說是最得許師弟之心,所以時常帶在身邊...”陸清喃喃說道。
“此人,應就是驛站之時替許應方抱劍,而後處理那名書生郎之人”寧珂出聲說道,轉頭看向了林滿六。
短衫少年點頭,肯定寧珂的猜測,看向了陸清說道:“此人傳信之後,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