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前來偷襲天地盟駐地的山匪,論個人實力本就不敵這些正派弟子,更多的只是偷襲的出其不意,還有平日裡劫掠一方的本能。
在墨無言接手之後,各派開始聽從其調遣隨時改變陣型,山匪原先最開始展現的威壓和蠻橫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各派對這些山匪的反撲加劇,一些先前被山匪偷襲,導致門內傷亡嚴重的門派弟子,見到這些山匪彷彿殺紅眼了一般。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天地盟初成之時,或如今同共伐揚風谷一役,各門各派之中或多或少相互猜忌,都有各自的心思和謀劃藏於此行當中,但如今危難在即,也可一同殺賊寇、誅叛逆、平亂事。
紫袍男子退至人群正中的點將臺之上,有數名天地盟各派執事在旁護衛,他立於臺上縱觀此時整場戰局。
天地盟所屬弟子與那突然襲來的山匪,便宛如棋盤之上交錯縱橫的黑白子,這駐地廣場便是兩子搏殺之局,而此時的墨無言已然成為了天地盟的執棋之人,從他言語開始那一刻,便與那山匪背後之人開始博弈。
隨著天地盟氣勢漸穩,山匪無法繼續壓制,先前在山匪人群當中傳出的奇異聲響再次響起
“咕——嗚——嗚——”,這次聲響遠比先前那次悠長,在聲響結束的第一時間,除卻還在攔阻鑄劍峰和問劍湖的少數山匪,其餘瞬間遠離廣場位置。
天地盟所屬弟子看著山匪們的怪異景象,有人原以為這些山匪是想要逃遁,隨即呼喊著自己身旁的同門。
“這些賊子想要逃跑!兄弟們一起上!!”。
“殺!!!”。而墨無言以及包括問劍湖適長老、鑄劍峰喬可思在內,都察覺到了這些山匪異樣,即便是想要逃離,不論逃遁位置還是逃離之時的神態、樣貌都沒有太大變化,就連手中兵械都不曾丟棄。
“即刻回防!窮寇莫追!”墨無言立即出聲言說道。收到紫袍男子指令的適長老、喬可思兩人也同時向各自門派弟子,還有相鄰的門派提醒,一同回防廣場正中。
可依舊有一些其他門派弟子,追上了那些四散逃離的山匪,眼看著就能再多殺幾名賊人,曾能放任著他們逃遁進入密林當中。
墨無言環顧一週,開始回想起這些山匪最先出現時的情景,以及看了看此時身處環境,開始思量這些山匪意圖為何...在山匪第一時間侵擾之時,雨勢尚未停歇,他們便藉助著雨勢聲響,曾有箭矢齊出...此地廣場之上,更無多少營帳用於天地盟所屬躲避...墨無言即刻斷定,逃遁進入密林之中的山匪想要以箭矢壓制天地盟,進而將追出的門派弟子進行絞殺。
“恐有羽箭攢射!攜門下弟子注意躲避!”他手中紫袍大袖一揮,自己一步躍下點將臺,雙手中又多出了數枚棋子,此時全為黑子,墨無言朝適長老和喬可思方向依次遞出棋子。
果不其然!他言語還沒結束的時候,從密林之中便傳出如同先前驟雨一般的箭矢聲響。
“嗖嗖嗖——嗖嗖——嗖——”。從紫袍大袖之中飛掠而出的黑棋,衝向了與二人纏鬥的山匪,只是這一照面,便將山匪打退。
那賊人見無法再限制適長老和喬可思,又再行幾手虛招,同樣向後遠遁而去,身形不一會就沒入了密林當中。
墨無言、喬可思以及適長老三人立於人群最前方,一同攔阻攢射向天地盟廣場的箭雨。
一人雙手紫袍大袖飄搖而起,身後兩人同樣出劍不停,靠近三人的箭矢被盡數斬斷,可任有箭矢穿過了三人襲殺向了身後的天地盟弟子,匆忙逃離到點將臺附近的各門派弟子也隨之催動手中兵刃進行攔阻。
羽箭攢射持續了很久的時間,除了退回駐地廣場正中的大半弟子死傷不是太過嚴重,之前為了追殺逃遁山匪的那些弟子,以及沒來得及退回駐地正中的弟子,盡數倒在了這次攢射之中。
這一輪的箭雨將那些原本只有幾步便能靠近駐地的正派弟子,就那般釘死在了泥濘之中,羽箭貫穿了斷氣之人的胸膛,鮮血從傷口處湧出,不知是先前雨水浸潤的原因,還是鮮血流淌在地面的問題,此時的廣場地面上的泥地顯得格外鬆軟,人腳踩踏著泥地,就如同在那被褥之上。
隨著箭矢的逐漸減少,還不給天地盟弟子有任何反應時間,他們還在沉浸在同門慘死的震驚當中,那密林中再次傳來了山匪的叫喊聲。
那些山匪又來了...墨無言面對重新襲來的山匪,立即出聲繼續指揮剩下的天地盟各派進行攔阻。
“此次問劍湖弟子先行抵禦正東賊子,隨後金烏門弟子在後準備破敵!”。
“尋寒山、鑄劍峰、參星觀三派弟子強攻南面,儘快將這些匪寇襲殺當場,若僵持太久便立即撤回,防止再有密林攢射”。
“弈劍山莊所屬截殺衝入陣中的賊人,將傷重者帶回點將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