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血狂營地十幾裡之外的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谷中,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東西恐怕就是谷中央矗立在那裡的一顆枯死的巨樹,巨樹高約幾十丈,恐怕要三四十個人才能合抱住,巨樹周圍的山林卻呈現出截然相反的勃勃生機。
天空中嬌豔的陽光下,一天清澈見的小溪若隱若現的出現在山林中,以此為中心,四周的動植物經過溪水的滋養變的格外嬌嫩欲滴,一些小動物也都紛紛被慕名吸引到這裡,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景象。
就在不足一丈寬的溪流之中,泉水清澈見底,很清晰的就能用肉眼看到,溪底經過水流沖刷,磨去了稜角的鵝卵狀青白雙色混雜的頑石,更是偶爾有幾隻身體透明的小蝦在石縫之中出沒著,自顧自的在一起嘻嘻追逐打鬧,全然不知此時已經有了幾個不速之客闖入了自己的領地。
“噗通。”
一聲巨響,突然間打破了溪水中的寧靜,幾隻小蝦也都被這巨大的動靜給嚇的一溜煙鑽進了石縫中,良久才有膽大的探出腦袋觀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嘉,嘉,嘉,嘉文,這,這這裡的水,可,可夠涼的啊。”熟悉的聲音重新回到了耳邊,大眼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半人馬踏霆。
只見他此時下半身都浸泡在了溪水之中,因為溪流太淺這才只能淹沒到他的前半部分大腿,清晨冰涼刺骨的水流到是讓他打了一個激靈,就連原本因為蜂毒而不怎麼開口的大嘴,倒也是能結結巴巴的蹦出幾個字來。
仔細打量一下嘴唇上那已經消去了大半的浮腫,看來毒素的效果正在慢慢削弱,情況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著,相信要不了多久那個嘴賤話糙的瘦驢子就能重新迴歸到大家的視野中去了。
“站著別動,你瞅你身上黑的,把我的衣服都給染上色了。”一旁脫光了上身的嘉文,正拿著樹枝製成的簡易刷子在踏霆的身上來回的刷洗著,好在這貨也是皮糙肉厚,枝條落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要是常人肯定承受不住這場另類的“搓背”。
“你,你還說,要,要不是你的那一攤爛泥毀了,毀了我英俊的面貌,說不定之前馬廄裡的,的,的那幾個小,小妞早就被我給勾,勾搭過來了。”一聽這話,踏霆就氣不打一處來,責怪嘉文毀了他的正面形象,清急之下連帶著說話都順溜了幾分。
“我,我什麼我,要不是我的英明果斷,你現在說不定都變成一片一片的“肥驢”了,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嗎?”嘉文撇了撇嘴,一副十分不以為意的口氣。
邊說嘉文還邊拿著樹枝在踏霆的身上模仿著尖刀划過去的動作,搞的傻驢全身緊繃,十分緊張的樣子。
“那是,那是那群人,不,不按套路出牌,我毫無防備下才,才被他們“偷襲”得手。”踏霆強詞奪理的為自己辯解道,並且絲毫沒有臉紅的意思,這讓嘉文對於他的臉皮厚度有了新的認知。
“好好好,你牛逼,你厲害,你都厲害到人家的燒烤架子上了。”目不斜視,嘉文一本正經的,為整件事情擺清了是非曲直。
“我他…,吃俺老子的七十二路九天無敵追風腿。”踏霆一聲怪叫嘶吼,轉過身背對著嘉文,用兩條粗壯有力的後肢,重重的踏進溪水之中,來回交替著如兩臺小型的挖掘機一般,掀起了水面上的大片水花,連帶著些許渾濁的泥沙也被拋灑了出來。
一旁躲避不急的嘉文,正正好好被糊了一臉,頓時那股戲謔的表情已經從臉上全然消失,唯獨剩下了那張可笑的“大花貓”。
“哼哼,還敢小瞧你攻哥不了。”踏霆神情得意,對嘉文大有幾分調笑之意。
“弱受,你他喵的死定了,給我站住別跑。”沉寂了一秒,嘉文終於爆發了起來,追著踏霆就是一頓拳頭包子,一旁的他並不甘示弱,也是上竄下跳唯恐天下不亂。
“大戰”影響得溪水都因此渾濁了起來,石縫處原本幾隻已經習慣了清澈水流的小蝦,此刻也因為兩人大戰所釋放的“毒氣”,一個個紛紛都翹了辮子,真所謂是天降人禍,無妄之災。
良久。
“大戰,”終於平息下來,除了事件的罪魁禍首之外,餘下的水面上還漂浮著被殃及到的死魚死蝦,就連他們窩在水底的親戚甲魚也翻起了白肚,不過這只是被踏霆不小心給踩死的,現場真是好比連誅三族的滅門慘案。
於是為了哀悼這些不幸犧牲的生靈們,嘉文和踏霆覺得他們兩個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三十分鐘後。
岸邊,隨手摺幾根樹枝製成的烤架上,一條條小魚小蝦被一排竹籤從口而入,從口而出,非常整齊的排列在一起,下邊火舌舔動,一股水產品的河鮮味很自然的就瀰漫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