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
彷彿是幾百年來第一次說話,但是聲音卻又充滿了希望與期待。眼睛純潔透明,彷彿能感受到嬰兒般的純真。
沒錯,此時帶給少女的感情,正是如嬰兒般的新生之喜。
未知的道路,未知的前途,未知的命運,但著看似一切的未知似乎都影響不到一個嬰孩對於明天的求知探索,不是嗎?
嘉文被面對著眼前純真而又像小貓咪一樣脆弱的少女所打動了。
沒有為什麼,親手為少女穿好了外衣,純淨的眼神中不摻雜一絲邪念,只是拼盡全力去呵護著身邊的花朵。
……
修長的外套也只是堪堪剛好遮住了半截大腿,僅剩的另外半截和瘦弱的小腿依舊暴露在空氣中。
寒風中的少女不自覺的縮成一團打著哆嗦,但是緊張的小臉卻依舊沒有轉移視線,緊緊的盯著嘉文的臉旁,好像要把眼前這個溫暖如太陽的人緊緊的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而此時一旁的嘉文很明顯也注意到了少女的情況,但一方面他有要緊的事在身不能在耽擱更長時間了,眼下也只有暫時簡單的安頓一下少女,即使有心,也要等到隨後騰出手來再解決她的問題。
“還能走麼。”嘉文輕聲詢問到。
少女使足了力氣,但是瘦弱無骨的身體依舊是持不上勁,四肢疼痛難忍使的她並沒有多餘的氣力來支撐行動。
眼看著她的虛弱,嘉文不再猶豫,隨即彎腰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抱起少女,生怕她再次受到傷害。
女孩的身子很輕,輕的就像一片羽毛一般。意外的,他並沒有感覺到負重感。
全身繃緊,幾個騰挪之間嘉文便已經閃身來到一處隱蔽之所,一顆巨大榕樹的樹冠之中,這是他在之前的搜尋之中偶然發現的。
大榕樹枝葉茂密,木質部的樹枝盤根縱橫交錯在一起,配合著那些寬大的樹葉,這裡天生就是一處遮風擋雨安全的避難場地。
隨手從地上擼兩把柔軟的乾草,找到一根寬大如鳥巢一般密織在一起的分枝。把乾草平整的鋪在上面,堵住還有可能從外面進風的縫隙,這下天然的懸空吊床這就製作完成了。
確保沒有問題後,嘉文小心的把少女放在上面,讓她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躺在那裡。
“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嘉文話語簡短,但卻乾淨利落。
少女聽明白後,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後只見他一個縱身便已經竄出了樹叢之中,只留下少女一人默默的在那裡盯著他消失的背影。
剛才死去的傭兵之處,嘉文此時正在他的身上摸索著什麼。
先是一件破了兩個洞的外套,接著偶然間又在屍體的懷中發現了一件類似於書本樣的物什,沒有時間仔細檢查,只得胡亂的塞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後嘉文把已經剝的跟白皮豬似的傭兵隨手丟進了灌木叢裡,如果此時來人檢查的話,不仔細一點還就真發現不了什麼。
換上了屍體的外套,上面滿是濃郁的酒氣燻得嘉文差點突出來,捏著鼻子勉強是套上了這件衣服,衣服上左胸口的位置上還有一隻仰天長嘯獨狼似的徽章,相必這就是他們傭兵團的團徽。
一切準備就緒,現在除了衣服上的兩個小瑕疵,嘉文已經基本上與裡面的傭兵穿著無異了,好在深色的衣服在夜晚燈光並不充足的地方看起來也並不是太明顯。
叢林外。
這裡依舊是燈火通明,笑罵聲,碰酒聲不覺於耳。
就在此時,樹林中的邊緣處,一位身著灰黑色傭兵團團服,面目清秀的少年從中走出來。
走動的速度再正常不過了,裝束行為也並無異常,靠近營地,過往巡邏的人員和值守的崗哨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他,很明顯這樣歡慶的氣氛也讓他們少了幾分警惕之心。
意外的並沒有人盤問自己,暗呼幸運的嘉文就這樣微低著頭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行進著。
“等下。”
突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猛然響起,這種突發狀況卻是讓嘉文的心馬上揪了起來。
“兄弟,怎麼沒見你一起去的同伴呢?”聲音的主人正是這條必經之路上的竹竿男,只見他正以一種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嘉文。
一瞬間思緒萬千,嘉文腦海裡此刻迸發出了無數個念頭。